260 掉馬(2 / 2)

他以為她受欺負了。

她說她殺人了。

肖邦鬆了口氣,不是什麼大事。

白雪爆發一陣大哭,嘴裡喊著:“月牙,月牙你陪我投案自首!”

肖邦蹙眉看著她,小姑娘沒見過死人,嚇壞了吧。富貴早就去找月牙,月牙一路小跑尋了過來,發髻淩亂,衣服褶皺,連聲應著:“白雪我在,我在。”

隻有月牙能夠明白白雪的心情,她們的手沾了血,就再也不是過去的自己,就離那個世界越來越遠了。

她再也背不出支付寶的密碼了。

在思想同行為之間存在著明顯的嚴格的界線,像刀刃一樣。罪犯——這是那種越過了這條界線的人。

月牙胡亂用袖子給她擦著鼻涕,說:“你不是故意的對不對?”

白雪點頭:“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教訓他,他欺人太甚了。但是我沒想到……”

月牙:“我們都清楚,世間重大的罪惡往往是產生於放肆。你不是故意殺人,這不是大罪惡,隻是無意。過失致人死亡罪,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連法律都會寬容,你不必害怕,何況你是保護自己,是防衛過當。”

白雪漸漸被安撫住。

肖張左擠右擠擠不進去,有些著急:“你們讓讓好不好,我哄哄我娘子。”

他發現的晚了一些,動作慢,就被那兩人先占了位置。

月牙倒是給他讓了一條路。

肖邦卻是僵住了,他沒動,問白雪:“李小花?”

肖張拉長調:“哥,這是白雪,你管她叫什麼?”

白雪紅著眼睛回問:“張邦?”

大型掉馬現場,雙雙齊掉馬。

肖邦腦海瞬間浮現一幕:【他擦了把臉,冷冷的說:“我跟你一起去,先幫你把那些敗類解決了,如果你丈夫的哥哥還敢找你麻煩,我就把他塞到茅坑裡。”

白雪:“仁慈一點,挖個坑,埋了就行。”

肖邦:“還有你那個丈夫怎麼回事,連自個兒的妻子都保護不了,這樣的男人你要他做什麼?趁早分開,趁著你還年輕,再另尋歸宿吧。”

白雪:“我丈夫人不錯,他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兒,他已經沒什麼親人了,我也不想他為難……”】

肖張一怔:“你們認識?”

白雪腦子有些慢,看了肖張好一會,哽咽道:“我殺人了。”

肖張什麼都懶得問,趕緊上前一步將人抱住,說:“你之前問我,殺人是什麼感覺,我說一點都不舒服,手裡黏黏的,好幾個晚上我都夢見楊國忠了。”

白雪:“那你後來就不怕了嗎?”

肖張:“不怕了,他是很壞的人對不對?”

白雪點頭:“對。”

肖張一笑:“那咱們這個叫做為民除害,你想想,你不殺他,他還會禍害更多人的。”

白雪擦了把眼淚問:“你家那麼管事,他殺過人嗎?”

肖張一怔。

肖邦道:“殺過,還背主,我早就容不下他了。”

白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她可以忍受張邦的直男癌,但絕不理會肖邦。如果不是你,我哪用遭這個罪!

月牙反應過來:“管事?就是那個用繩子綁你還罵你的肖府管事?”

白雪怨氣滿滿:“還把我店砸了,還罵我夥計,罵的可難聽呢,說要把我骨灰揚了,叫我死無葬身之地。管事死了,但還有六個壯漢,我怕肖張打不過。”

肖張:“打的過。我這就幫你教訓他們去,然後你再教訓我,是我叫你吃苦了。”

肖邦抿了抿唇,“我讓他們撤掉,不會再來煩你。”

白雪不看他。

肖邦覺得心裡煩躁,因為白雪說過:我丈夫人有些不著調,但總體來說很好。是我丈夫的哥哥看不上我,又因為種種理由不能讓弟弟休妻,所以想把我關起來。都拿繩子將我綁了,如果不是有熟人到,我恐怕就被裝車運走,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死都得由著人家。我害怕,然而他們家是當官兒的,報了縣令也沒用,我就隻能躲到這窮鄉僻壤來。

他當時是怎麼說的?好像說:拿繩子綁你,這是要監禁。這是犯法的。

他現在的心情,簡直日了狗了。口口聲聲說幫她撐腰,結果她恨死了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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