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咳嗽的兩聲:“玉米本來就是人家帶回來的。”
宋婆子:“寺廟還是專人建的呢?不是人人都能進去拜嗎?哪有叫她一家獨攬的。”
村長皺著眉頭:“都是正經的買賣,你情我願的,官府來了也說不著什麼。要是實在不行,和白雪商量商量,讓她勻一些出來呢?”
齊培來村長家的次數不多,周鐵柱大多時候能弄的,板板正正,他隻要看一下賬目就可以了。
他這次來村長家大概觀察了一下,村長是個有腦袋的人,就像他說的那樣,你情我願的買賣沒法插手,做生意還不都是價高者得,誰都願意價格賣的高。相比之下,宋婆子就要潑辣難纏不講理一些。
他道:“這樣吧,你們找個人帶我去向那白家的女子問問情況,看看她願不願意勻出來一些。村長就不必了,倒好像顯得我叫仗勢欺人一樣。”
周鐵柱:“我帶您去。”
周鐵柱媳婦兒突然道:“我也一起去。”
他媳婦兒名叫秀玉,在這個大家都在泥地裡打滾的時代,一個女兒家能得個這麼秀氣的名字,都要歸功於他爹認識兩個字。他哥是個讀書人,今年二十五,是個秀才,那已經是個了不得的人家。
就因為家裡體麵,秀玉的腰板格外的硬,該說話的時候絕不含糊。
周鐵柱推拒:“我去辦正事兒,你跟著做什麼?”
秀玉似笑非笑:“你知道我為什麼跟著的。”
周鐵柱的臉色當時就不好看了。明明沒什麼事兒,偏偏她疑心疑鬼,總一副自個對不起她的樣子。
兩人剛吵完架沒幾天,宋婆子怕兩個人再吵起來就說:“兩個大老爺們兒的確不好見一個成了親的女子,我跟著去吧。”
秀玉在家的時候沒少聽宋婆子說白雪壞話,知道宋婆子很討厭白雪,跟著倒也放心一些。
她沒再堅持跟著,主要是大著肚子的確不方便,平日裡挪動一下她都嫌累,何況是走半個村子。
齊培對於周鐵柱的家事不感興趣,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三人便去了白家。
宋婆子一看見白家門口進進出出那麼多人,腦袋瞬間就疼了起來,堪稱針紮一般。
當初她沒有選白雪,白雪越優秀就越像是抽她的臉。
“宋嬸咋來了?”徐大嫂剛從白家出來,頓時察覺到了一股不好的味道,腳一轉,覺得不能離開。陳三娘是寡婦,家裡頭不方便,傑瑞一直住在徐家,有什麼好事兒徐家第一個跟著沾光,白家徐家早就密不可分,把宋婆子首先就擺到了敵對位置。
宋婆子立馬介紹道:“來貴客了,叫白雪迎一迎,這可是齊大商人,鎮子上的絲綢鋪子、米糧買賣、桌椅木器,十家有九家都是齊郎君的產業。今兒是來跟白雪談生意的,可是好事一樁呢。”
徐大嫂腦海當時飄過四個字兒,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