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隻敬羅衫不敬人(2 / 2)

“白老板有這個信心,無非是因為跟附近農家都簽了合約,但恕我冒昧的問一句,要是他們反悔了,衙門不給您判嗎?或者拖個三年五載再判呢?”齊培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做生意時間很重,要拖不得。

白雪挑了挑眉,正要說兩句,她懷裡的白羊沒拿住杯子,一下子將水灑在她身上。

她的衣擺處瞬間濕了一大片。

陳三娘趕緊把白羊抱起來,“你這孩子怎麼回事?”

白羊連連認錯:“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白雪說了句沒事,道:“我去裡屋換下衣裳,幾位坐坐。”

她去了裡屋,換了身衣服,挽了個發髻,帶了兩根發釵,又把首飾帶上,昨晚睡得不錯,一張臉素麵朝天,冷白皮乾淨利落。

她推門而出,吵鬨的屋間霎時一靜。

周鐵柱的眼神透出了迷戀,一瞬間被蠱惑住。

宋婆子一眼就看見了白雪頭上戴著的金釵,那種貴氣撲麵而來,像是一陣狂風暴雨要把她掀翻。林氏和錢氏說的是真的,白雪真的是穿金戴銀回來的。

齊培怔怔的看著白雪,和彆人的感覺不一樣。他心裡一驚,他做生意肯定要上下打點去拜訪過太守大人,太守家的女眷也沒用金釵鑲嵌著紅寶石做步搖,更何況白雪身上穿著的緞子一看就是上好綢緞,顏色鮮明,繡花整齊,裙擺上大片的牡丹一針一線都看得出繡娘的功底。

眼睛長在屁股上,先敬羅裳後敬人。

白雪若無其事的在炕沿邊坐下,似笑非笑:“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價高者得,但如果齊老板想以勢壓人的話,那就得試試壓不壓得過我了。”

富貴兒把護衛中的兩個人叫了進來,腰間彆著刀,往那兒一站,就跟兩個煞星似的。

齊培很知趣的笑了笑,拱了拱手:“看來白老板嫁的的確很好,家大業大,那我就先告辭了。”他快步離開,周鐵柱看了白雪好幾眼,依依不舍的告辭,追上了齊培。

宋婆子沒有走,她對三兒子的事業非常關注,眼看著白雪一回來攪亂了一切,兒子今年可能沒收入,頓時就急了,“你這不是仗勢欺人嗎?你就回了一年,把大主顧給擠走了,往後村民怎麼生活?”

“這話說的,買東西一向是價高者得,我家雪兒肯出高價,賣家都樂瘋了。那些玉米是糧食,哪有糧食沒人買的,哪說今年沒人買,明年就沒人買。”陳三娘不鹹不淡的說。她已經不動聲色拿起掃把,宋婆子再不走,她就開始掃地攆人。

白雲年紀大了,和傑瑞關係好,和徐家來往密切,她底氣也足了,該吵吵該鬨,鬨這麼多年,隻要和白雪掛上鉤,陳三娘就沒對宋婆子示弱過。兩人大仗小仗吵過幾次,宋婆子沒討到什麼便宜也就偃旗息火了。

這一次涉及到兒女利益,宋婆子鼓足了勁兒,雙手往腰上一掐:“憑你說個天花亂墜,還不是斷人財路,搶人飯碗,像白雪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活該到現在都沒孩子。”

這句話一出來,白雲都捏起了拳頭。

白雪成親多年,一直未有身孕,因為她一直故意避開排卵期,不想身體沒長開先生孩子。

但是在彆人眼中就成了她身體可能有些問題,不善孕育子嗣。

這可是往人“傷疤”上戳。

陳三娘的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來,衝了上去:“你倒是給你三兒子娶了個好媳婦兒倆人,三天一吵,五天一鬨,前頭都沒了一個孩子了,這個可千萬要生得下來才好。生不下來的話,你兒也是活該沒孩子。”

火氣一下就衝上來了,兩人廝打了兩下,就被在場的男丁給分開了,都護著陳三娘,宋婆子暗地裡吃了好多虧,頭發都被抓散了。

白雪甚至笑得出來,對富貴說:“沒見過這種場麵吧?”

農村婦女彪悍,一言不合動手的大有。

相比之下,虢夫人那套掌嘴、冷嘲熱諷就顯得斯文多了。

富貴苦笑,給那兩個護衛使了個眼色,叫他們不動聲色的把宋婆子給擠出去,推到了門外邊。

宋婆子氣得破口大罵。

他自個兒在門口道:“我們家二奶奶是個脾氣好的,要是換個主子,您瞧著屋裡的護衛您打的過哪一個?”

宋婆子罵的氣兒消了,有些忌憚的看著一院子的男人,但嘴上逞強:“我可是村長家的,你們敢對我動手?”

富貴笑了笑,對於這種在土地上撒潑打滾的婦女,他都不屑於計較,顯得跌份兒。何況是白雪。伸手道:“您請吧,要關院門了。”

院門一關,宋婆子氣呼呼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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