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人兩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了。”徐大嫂雞肉去水後用酒、胡椒醃製,去皮洗淨,切適當的大小,再把調料混合進去,倒入鍋中。
火已經燒了起來,燒油炒雞肉,雞肉表麵變黃,散發著陣陣香氣。
大壯媳婦兒把土豆倒了進去,倒入水和調料翻勻,最後把鍋蓋蓋上,又蹲下往灶坑裡添了一把火。鍋燒的直咕嘟冒泡,散發著陣陣香氣。
徐大嫂擦了擦手,又去做彆的菜。
大壯媳婦跟在後頭,小聲問:“娘,往後小姑還會回咱村兒嗎?”
徐大嫂拿著茄子的手一頓,冷笑一聲:“她要是沒鬨,二弟一準幫她做主,讓她回村,白雪不是個愛計較的,這麼多年估計也懶得再理會她。偏偏她上躥下跳慫恿二弟和白雪對著乾,結果二弟那是白雪對手?你沒瞧見徐老二回來時候的臉色,簡直比鍋底兒還黑,怕是這個妹妹他不想要了。”
大壯媳婦兒歎了口氣:“主要還是擔心奶奶哭,奶奶一哭,叔公就心軟。”
仿佛映襯著這句話,屋裡麵傳出了一陣老人哭的聲音。
徐婆上了年歲,滿頭花白,一雙渾濁的眼睛裡麵含著眼淚:“二郎你彆生氣了,都是娘不好,沒教好你妹妹。”
將軍徐一言不發,他這麼多年沒怎麼回來看老爹,老娘內心還是有虧欠的,否則也不會因為老娘唉聲歎氣兩句就把妹妹從夫家接回來。
徐婆作為娘親,姿態擺得極低,怯生怯氣的說:“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你來罵一罵娘吧。”
將軍徐:“我就算是個大老粗,也知道什麼是孝,娘就彆紮我心了。”
徐爹道:“誰說不是呢?本來這事兒就不該瞎摻和,二娘是出嫁的姑娘也不該隨便接回來。白雪大度,現在趕緊把人送走,說不定不會計較呢,回頭再給人家賠個不是……”
“爹——”徐二娘不敢置信的叫了一聲,伸出手來,雙手都是繭子,挽開袖子上麵還有沒愈合的傷:“我在那孫家吃儘了苦頭,被他們又打又罵,天天乾活還撈不著飯吃,?爹,你怎麼忍心把我送回去?”
徐爹避開她的視線,抓了抓稀薄的白發:“你當初在家的時候都想著給你找個好夫婿,說了給嫁妝,是你自個兒能作,你往人家的飯裡麵下毒,滿村子誰能容得下你。你大哥在白雪夫婿的手底下辦差,你二哥也是,你這麼鬨了一通還不趕緊走,要是遷怒你大哥二哥怎麼辦?”
這說的可就是大實話,正經的問題了。
徐婆一著急:“那也不能不管姑娘呀,這也是你的老來得女,總不能再看著她回到那地方吃苦吧。就按先前說的,和離,再選個人家嫁,不在咱村裡。”
將軍徐沒說話,心亂如麻,一直在思索著白雪淡淡看他的眼神。白雪是什麼人他不了解,若對方小肚雞腸,枕邊風一吹,隻怕連他嶽父都要受到牽連。
徐婆見二兒子不說話,起身便往出走:“我這張老臉不要了,我去跪著求一求白雪。”
將軍徐心煩的皺眉:“行了行了,彆再給我添亂了,要跪也是她自個兒去跪。”
徐二娘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我不跪白雪,要不是白雪把我害到今天,我怎麼會過得這麼苦!”
將軍徐一聽這話,當即就有了決斷,一把扯住徐二娘的手臂,將人往出拽:“走現在就走,我送你回孫家村,你這輩子都不許再回來,不許來看爹娘。你這個喪門星、災星、謊話連篇,非要害死全家你才甘心。白雪若是小肚雞腸,家裡麵一個人都彆想活了!”
“二哥二哥,我是你妹妹,你咋向著白雪說話呢?”
“老二,彆,你妹妹要是被人打死了怎麼辦?”
一時間徐婆要去抱將軍徐的腰,徐二娘來回掙紮,場麵亂糟糟的成了一團亂麻。
徐爹直唉聲歎氣。
將軍徐腦袋痛的快要炸開了:“我領著人,騎著馬去接的她,孫家隻要不是一家子蠢貨,怎麼可能還敢動她一個指頭,她狐假虎威都能好好過完這一輩子。”
徐二娘哭道:“可我該吃的苦還是要吃。”
將軍徐:“誰沒吃著苦?做個飯種個地就叫吃苦了?你爹你娘,還有我當初都是這麼過來的,大嫂還在外頭做飯呢,他都當婆婆的人了也沒看閒著呀,大壯二壯都在地裡種地呢。”
徐二娘就是被父母和大哥寵得太好,活乾的太少。
徐大嫂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站在廚房裡燒火,飯做的比平時都慢,屋裡的紛紛擾擾和他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親衛兵從屋外進來,越過廚房,進了正屋,著急著說:“前頭來的消息,說是小肖將軍和沈大人在五陵遇刺,掉入河中下落不明,大元帥命令將軍保護好楊柳村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