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1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2098 字 5個月前

“現在的人注重設計,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全被當成了糟粕,像這樣的樓梯本沒有事,可你兩個樓梯相對,接進樓裡的氣,立刻就能從另一道樓出來。而從外麵進入的濁氣,也會在此處循環不去,久而久之,這兩段樓梯易生事故。”

明大師說話的語速很慢,捋了捋胡須搖頭晃腦,仿佛大樓已經沒救了。

黃鳳嬌的指甲陷進掌心,急切地望著這根救命稻草:“大師,那可怎麼辦,難道要把樓梯給拆了?”

“那倒不用,耗費的工程大不說,還影響樓裡的人工作。”他皺眉,十分不情願的說,“我那裡有一尊師門傳下來的銅鏡,你請過來鎮在頭裡之間就行。”

常華盛差點笑出來,這是在賣東西吧,如果他猜的沒錯,這兩樣東西加起來至少六位數,“大師,是這樣的,我有朋友正好在經營法器,不知道能否從他那裡請?”

明大師哪裡看不出對方是在懷疑自己,略一點頭:“可,不過若是沒用,你可不能怪我。”

“大師您彆生氣,我兒子不懂事,亂說的。”黃鳳嬌看出明大師不高興了,頓時急成熱鍋上的螞蟻,用力拍了下兒子的肩膀,命令道,“你又不懂這些,瞎說什麼,快給大師道歉。”

常華盛看了眼他媽,大有不順從她就當場發作的架勢:“抱歉,大師。”

明大師哼了一聲,揮手道:“今天就這樣吧,你們先去請兩尊法器試試看。”說完,手臂一揮,示意兩個跟班打道回府。

黃鳳嬌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說好話,明大師頭也不回,坐進車內時,他朝女人投去一抹好自為之的眼神。

“都怪你!”黃鳳嬌氣得在兒子身上砸了兩拳頭,“現在怎麼辦!”

常華盛道:“媽,你沒看出來嗎,那就是來坑錢的。”

“那麼多人信他,人家能是騙子?”黃鳳嬌尋思著要不先請兩個法器,能暫緩一下樓裡的兩個煞氣,沒效果也隻是維持現狀而已。等過個一天兩天,大師氣消了,她再上門把人請過來。

“你那朋友在哪裡賣法器,現在就帶我過去。

常華盛:“沒有,我剛剛隨口講的。”

黃鳳嬌氣得胸口疼,指了指常華盛的臉,打電話叫來了司機,不到半小時就從市裡某個著名法器店買了銅鏡和玉獅子。

常華盛知道她要回來,一直沒走,看她母親指揮人擺放東西,太陽穴忽然就抽痛起來,眼睛也開始發黑,頭部的眩暈感讓他心裡煩躁,索性出門透氣。

剛轉過身,黃鳳嬌就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工人們嚇壞了,急忙湊上去把人扶起來。黃鳳嬌的腳扭了,疼得臉色發白,想起剛剛的變故她渾身哆嗦,指著一個平頭罵道:“你剛剛突然動什麼,害我以為你要把銅鏡給摔了!要不是你,我能往後退嗎!”

說來也奇怪,工人好好的捧著銅鏡,聽從下方的指示正在擺弄,也不知道怎麼的手抖,銅鏡在手裡滑了一下。

黃鳳嬌下意識抬起雙手,腦袋後仰,腳下也跟著往後退了步。就這一步,她就踩空了。

工人也很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那銅鏡並不滑溜,可他就是沒抓穩,能有什麼辦法。

黃鳳嬌扶著腳踝,看向趕來的兒子說:“你去,他們手腳不穩,彆真把法器摔了。”

常華盛的心跳的更加厲害,他皺了下眉,往後退了一步。

這原本的姿勢徹底激起了黃鳳嬌的怒火:“你離那麼遠做什麼,怕我吃了你嗎!”

“不是。”常華盛看了眼架在樓梯平台上的梯子,“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讓後勤部的人做,他們的梯子更結實。”

“讓你乾點事拖拖拉拉,我和你爸爸是這樣教你的?!”黃鳳嬌忍著疼站起來,不顧旁人和兒子拉扯,硬是自己站到了梯子頂端。

她手裡捧著銅鏡,眯起一隻眼睛瞄準那枚釘子,隨後將銅鏡輕輕掛了上去。

就在這時,她腳打了個滑,身體不受控製的朝後仰,摔了下來。而還沒來得及鬆開的銅鏡,帶著那枚釘子也一起砸下來。

不偏不倚,就砸在她的臉上,尖利的釘子就像有準頭似的,直接就紮進了她的臉。

黃鳳嬌疼得麻木了,起初根本沒反應過來,隻覺得有眼下方的臉蛋上豎著一根東西。等疼痛真正襲來的時候,她的嗓子卻又像被掐住一般,隻能發出微弱的呻|吟。

進了醫院,醫生給拔掉了釘子,打了個破傷風,保養得宜的臉上,多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刺鼻的藥味不斷提醒著黃鳳嬌,明大師說得沒錯,一定是樓裡煞氣太重,這不,樓梯間無法流走的濁氣,把她害成了這樣!

黃鳳嬌用力抓著兒子的手臂,眼睛急得通紅:“我們現在就去找明大師,快,你趕緊開車帶我過去!”

“我讓司機送你。”母親越是相信明大師,他對明大師就越反感,說完就給司機打了個電話,拒絕陪同的態度堅定。

黃鳳嬌在月色中趕到了明大師的住處,對方閉門不見,說是今日的緣分已儘,還能不能再續緣分,要看老天爺讓不讓。

這樣玄之又玄的話,讓黃鳳嬌徹底陷入泥沼爬不出來,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心裡責怪常華盛,到家的時候,這種責怪已經成了不可抑製的怒火。

進門後在客廳沒看見人,她徑直去了常華盛的房間,發現兒子居然沒事人一樣正在辦公。

她衝上去說教了兩句,對方竟然當她是空氣,看也不看她。黃鳳嬌閉了閉眼睛,渾身氣血上湧,腦袋裡嗡嗡作響。

為了引起兒子注意,她拿起桌上的煙灰缸用力一砸,玻璃渣滓四處飛濺,其中一片劃過常華盛的眼角。

血當場流出來。

鮮豔的紅從常華盛的眼角往下流,他感覺不到疼,隻覺得很累。白天在公司忙碌,回到家還要繼續經受荼毒,要不是自己心誌堅定,想得開,恐怕早就得抑鬱症了。

他拎上外套,在玄關拿了鑰匙和錢包離開了家。

夜裡九點過,小區保安打電話來,問陸汀認不認識一位叫常華盛的人。得知的確是認識的人之後,保安才把人放進小區。

陸汀到樓下來接人,看到常華盛臉上的傷口愣了下,以為他和人打架了,“你臉怎麼了?”

常華盛抬手摸了下傷口,苦笑道:“沒什麼。”

見他不想多說,陸汀也沒有多問:“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常華盛不知如何開口,他覺得傍晚那接連兩起意外有些詭異,他最近的確倒黴,但從沒見過血。而母親雖然脾氣暴躁,一直平平安安。

陸汀安靜瞪著他開口,視線落到男人手上時頓了頓,他忽然伸手,一把捏住對方的袖子,將那隻手拎了起來。

常華盛結結巴巴:“怎,怎麼了?”

陸汀鬆手的同時,手指略過常華盛的掌心,一縷晦氣過渡到了自己身上,被他身上濃烈的陰氣瞬間碾壓,不見了。

晦氣這種東西隨處可見,廁所,出過車禍的地點,垃圾堆,地下通道……常華盛會染上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對方的態度。

短暫的相處讓陸汀認識到,常華盛是個雷厲風行,做事很有章法的人,不然怎麼管理公司。而此刻的他,戰戰兢兢,身上的氣勢和之前截然不同。

陸汀:“你去過什麼地方?”

常華盛的心被提了起來:“公司。”

陸汀沒有白天去過銀藍公司,對它的狀況並不清楚:“你身上沾了晦氣,今天是不是遇到什麼倒黴的事情了?”

“我媽受傷了。”常華盛難以啟齒,但還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他觀察著青年的反應,見對方沒有不高興,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繼續道:“我跟我媽發生了點爭執,出來透透氣。明明街上到處燈火通明,我卻覺得哪裡都不安全。總害怕昨晚跟著我們的東西會突然出現,所以就來找你了。”

陸汀有種不好的預感。

常華盛徹底把臉皮揣進了兜裡,閉著眼睛說:“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陸汀:“……”

他可不敢把人請到房間裡,想了想反問道:“你介意睡客廳沙發嗎?”

生怕青年反悔,常華盛快速說:“我不介意。”

陸汀垂眸看了眼藤紋的位置,沉默片刻見林歸沒有反應,這才把人往樓上帶。

合租房裡,難得四個人都在客廳看電視。聽見門響,立刻齊齊望過去。

馮茜茜打了聲招呼:“常先生。”

常華盛臉上火|辣辣的,覺得自己像隻尋求庇佑的雛鳥,啞著聲音應了一聲。

李懷恩“大病初愈”,公司給放了帶薪假,正休閒的吃薯片,他拍了拍手的渣滓,起身鄭重的喊了一聲:“常總。”

“現在不是在公司,我也比你大不了幾歲,叫我名字就行。”常華盛站在明亮的客廳裡,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從念書到工作,他總是繃著一根弦,唯有睡覺的時候能放鬆。可是合租房裡氛圍輕鬆,讓他在不知不覺間卸下身上的重負。

常華盛忽然就覺得困了,他強打起精神加入看電視大軍,沒會兒,眼皮耷拉下來,嘴裡發出細微的鼾聲。

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常華盛睜眼後眷戀被窩不想起,是看見馮茜茜端著碗筷經過才想起自己是在彆人家。

他搓了把臉,迎上去幫忙,沒話找話道:“你兒子呢,我聽說你拿回了佳佳的撫養權。”

馮茜茜說:“事情徹底結束前,暫時住在他爺爺奶奶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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