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6181 字 4個月前

在陸汀等人前往糖廠的時候,一隊的人找到了房東。

房東剛到家,正在收拾東西,聽見敲門聲響起時她愣了下,停在玄關前遲遲沒有動作。

因為要問話的是女性,田芳也在。敲門的動作停頓幾秒後,她再次抬起手,看著門上的貓眼說:“莊婷女士,我知道你在門口,我已經從貓眼看見你了。”

下一秒,門開了。看到門外兩人後,莊婷忽然反應過來,外麵的人根本不能從貓眼看到裡麵的情況!

她捏著拳頭退到側邊,給兩人讓路。

田芳一眼就看到地上躺著的行李箱,裡麵有外套和內衣,也有鞋子和化妝品,唯獨沒有絕大多數人會在外出旅遊時購買的特產或紀念品。

“你們找我有事嗎?”莊婷低頭看著地麵,模樣拘謹。

田芳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放輕鬆,我們隻是來找你聊兩句。”

“我,我先去給你們倒水。”莊婷快速走入廚房,打了一壺純淨水燒上。她站在原地沒有出去,眼神有些放空,不知不覺間額頭上多了許多細汗。

田芳這次帶的是張平安出來,想讓他跟著自己多曆練曆練,見莊婷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她打了個眼色:“師弟,到處去看看。”

張平安比了個ok的手勢,進了書房和衛生間。出來恰好碰見端著水回到客廳的莊婷,他咧嘴一笑,活脫脫的是個青春洋溢的大男孩,“我對你的戶型有些好奇,不介意我隨便轉轉吧。”

“不介意。”莊婷挺直腰板坐下來,倒了兩杯水推到對麵。

田芳取出記錄本,笑著隨意問道:“出去這麼幾天沒帶點東西回來?”

莊婷看了眼自己的行李箱,走過去將它合上,坐回來後才說:“沒有,全國各地旅遊景點的東西都差不多,沒什麼好帶的。如果想要,在網上也能買到,比自己帶回來方便多了。”

“是。”田芳話鋒突轉,“喬安那套房子的電費,是你在交嗎?”

莊婷被這個問題打得措手不及,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但是很快,她就鎮定下來,搖著頭說:“不是我。”

田芳按著圓珠筆,嗒嗒嗒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令人無端的緊張起來。

她提醒道:“莊女士,電力公司離這裡很近,如果我要知道是誰交的電費,隻需要麻煩他們調出監控就能知道。”

實際上,這個辦法他們已經試過,電力局那邊的監控設置的是半年覆蓋,所以他們沒找到線索。但莊婷顯然不知道這件事,聽到這話後當即站起來。

她緊張的抓著裙子,張了張嘴,嗓子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吐不出聲音。可是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幾乎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田芳往後靠,故意擺出遊刃有餘,勝券在握的樣子。對於這種心理素質不高的人,你不需要嚇唬或者詐她,隨便幾句就能讓她臉色大變。

田芳在心裡歎了口氣,依她的能力也就隻能對付這種級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進那間鞭打罪犯的神聖審訊室。

“是,是我……”莊婷承認了,結結巴巴道,“可這是喬安自己提出的,她讓我在她出國的這段時間,每年年初都幫她繳足新一年的全部電費。”

張平安逛完了這個家,發現除了女性用品外,衛生間內有一把男性剃須刀。

剃須刀放在櫃子裡,刀片上有白色的水垢,說明至少好幾天沒用過了。

他坐到田芳身側,提出疑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莊婷攥著膝蓋上的裙子說:“我不知道。”

田芳:“你沒有問過她嗎?”

“彆人的事情我很少過問。”莊婷撥了下頭發,眼皮耷拉著。

田芳:“可那是你的房子,你有權利過問,如果她讓彆人住進來了呢?據我所知,這在租房協議中是被禁止的。”

莊婷被說得啞口無言,訥訥地張著嘴。

張平安又問:“莊女士,你衛生間的剃須刀是你男朋友的?”

田芳沒想到小師弟觀察這麼仔細,悄悄豎起大拇指表揚。莊婷咽了口唾沫,小聲說:“是我男朋友的。”

“你男朋友見過喬安嗎,我們想見見他。”

男朋友本就是虛構出的人物,莊婷沒法大變活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田芳冷笑:“你在撒謊嗎?”

“我,我沒有……”莊婷縮了縮肩膀,在看到這兩人一起出現在門口時,她就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果然,厄運來了。

張平安:“那給你男朋友打個電話,莊女士,我們隻是問話而已,你不用緊張。”

“我沒有緊張!”莊婷情緒起伏,她閉著眼睛喘|息兩下,忽然揉著額角說,“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你們能不能先走,我想休息了。”

田芳盯著她看了一瞬,雖然心理素質不如常華飛,但也是個蚌殼,“行,那我們就先走了。有需要,我們還會再找你。”

莊婷敷衍的點點頭,把人送出門後立刻關上門,還反鎖了兩下。

田芳抱著胳膊盯著那扇防盜門,將耳朵貼了上去,聽見又是一聲關門響。想來莊婷應該已經進了房間。

張平安:“田芳姐,莊婷的問題很明顯了。”

田芳:“先跟陳隊彙報一下,我們去查莊婷和常華飛之間的關係。”

張平安一腔熱血投身進來,每天都充滿了乾勁兒,“好!”

同一個時間,不同地點,某高檔小區內,陳隊臉上蓋著鴨舌帽,正在閉目養神。自常華飛被放出來後,他們同三個下屬一直在跟|蹤,他每天的時間並不規律,自由隨性。

每天早上十點才去公司,經常早退,下班後通常會和狐朋狗友一起去酒吧泡妹子。有時候喝完酒直接回家,有時候帶人去開|房。

現在的情況是後者,他從酒吧帶出來一個女人,兩人摟摟抱抱進了旁邊的快捷酒店。

“x生活這麼頻繁,真的不會對身體有影響嗎?”

“你管那麼多,盯著人就對了。”

“看來今天是又沒有收獲了。”王家和歎了口氣,為了不被發現,他們五個人中每天至少有三個人一天24小時都窩在車裡,渾身骨頭都快斷了。

“他出來了。”本該閉著眼睛休息的男人突然揭下帽子,坐直了身體。

王家和:“老大,你沒睡啊?”

陳隊推了下還愣著的“司機”,“看著我乾什麼,我下巴沒長眼睛,那就是沒睡!”

“哦哦。”開車的下屬尷尬的移開視線,驅動車子跟上去。

常華飛的跑車速度很快,可他們的跟車技術也是一流的,始終不遠不近的跟著,可在一個岔路口時,一輛車突然彆過來,從他們後麵超了過去。

也就這一下短暫的停頓,讓他們跟丟了。

陳隊看了眼彆他們的那輛車,扶著頸部活動兩下,哼笑道:“看來是被發現了。”

不過也是,都不是傻子,常華飛既然知道警方懷疑上自己,自然也會料到自己會被監視。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膽子這麼大,大到敢算計到警察頭上。

接下來,他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在車流中找到常華飛的蹤跡,正打算無功而返,一亮跑車流暢的從車邊擦過,一拐彎,擋住了他們去路。

常華飛從車上下來,戴著墨鏡杵在警方的車前:“陳隊親自跟了我這麼長時間,累了吧,不如我請大家喝杯茶。”他抬起手腕,鑽表在路燈下熠熠生輝,“已經過了飯點了,不如再來點宵夜?”

他視力極好,一眼就看見置物台上那半個沒吃完的包子。冷嗤一聲,語氣中充斥著濃烈的輕蔑。

“人民的公仆們真是辛苦,每天忙著工作也顧不上吃頓好的,走吧,我請客。”

王家和真想把包子塞進他的嘴裡,這人出了警局態度越發囂張,簡直是拿腳底板在看人。

陳隊沉住氣,淡淡的擺了擺手:“謝過常先生的好意,隻是我們有規定,不拿人民群眾一針一線,哪怕是一頓便飯也不行。”

常華飛聳了聳肩,“那好吧,有需要可以隨時打給我。”說完將一張名片從車窗丟進去,一轉身瀟灑的回到了自己車裡。

跑車開過的呼嘯聲打破了空氣中的寂靜,終於有人爆了句粗口:“什麼玩意兒!”

“他和常華盛真的是兩兄弟?”

“不是親的,是堂兄弟。”王家和感歎,“不過這性格差距也太大了,不是說豪門為了培養繼承人都把孩子送去精英教育?這可不像受過嚴苛教育的。”

陳隊拿起剩下的包子啃了一口,“人和人當然不會一樣,你們還記得之前問話常華盛時,他對自己弟弟的形容嗎?”

“記得,他說他弟弟性格比較尖銳。”

“尖銳是個很籠統的形容,這幾天跟蹤下來,你們對常華飛的了解應該不少。高調、囂張,還有從那天酒吧他對旁人的挑釁就能看出,他還肆無忌憚。而且他身上有個很明顯的特征,沒有懼怕。”

王家和想起這幾天的跟蹤結果,雖然沒抓到常華飛和許博還有房東莊婷有聯係,但他們見過他仗勢欺人,見過他對一些女人的輕蔑,見過他在酒吧那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這樣的人,能乾出戲弄警察的事情一點也不奇怪。

“你們說,如果真是常華飛殺了喬安,他的內心就真的一點恐懼也沒有嗎?”

陳隊嗤笑:“怎麼沒有,你忘了當初留他一個人在漆黑的審訊室中,他的表現了?”

“所以人怎麼會沒有弱點。”他眯眼看著常華飛離開的方向,手指搭在車窗上敲了敲,“換班吧,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

陳隊走下車,正準備打車回家一趟,忽然接到了邱實的電話。

聽到那頭有了進展,胸腔裡積累一天的濁氣總算是被清空了,他活動兩下手腳,掛了電話後給父母去了一個電話,說今晚不回家了,隨即攔下一輛出租,去了郊區。

抵達糖廠時,陸汀他們已經進去轉悠多時。

常華盛和糖廠老板不認識,托了非要跟來湊熱鬨的焦旭良的福才得以進去。因為廠裡已經下班,一切設備停止運轉,接待他們的是保安。

保安帶著四人轉了大半廠區,聽說又來了一個人,當即翻著白眼說:“我說幾位,這大晚上的,是來我們廠區開會呢。怎麼又來一個。”

邱實賠笑道:“師傅,勞煩讓您同事送他進來。”他不抽煙,知道今天可能會遇到困難,出門前特意摸了他老爸的中華帶出來,眼下正好派上用場。

常華盛將摸到一半的半包煙塞回去,見保安拿著整包未拆封的煙拋了拋,保安勉為其難的昂著下巴說:“行吧。”

說完,他用對講機聯係了保安亭的同事。

同事開了廠區的電動車把人送過來,放下後分了一半的煙才走。陳隊跟在場的人點了點頭,走到邱實身邊:“怎麼樣了?”

邱實搖頭說沒有發現:“不過工廠的人已經在幫忙找曆史監控了,希望能有進展吧。”

話音剛落,陸汀投來一瞥:“來了。”

找監控的保安小跑過來,撓著後腦勺說:“對不住啊各位,監控已經被刪了。”

常華盛:“不是說要保留三年?”

保安:“對,前天剛好第三年。”

常華盛:“……”

邱實走到陸汀身邊問:“有感覺到什麼嗎?”

“這地方不乾淨。”陸汀說,“死過人。”

邱實心裡一驚:“什麼地方?”

陸汀徑直往前,一邊嗅著空氣中的氣味,一邊朝糖漿攪拌機靠近。

保安看得一臉茫然,直到聽見青年說:“這裡。”

“什麼這裡?”保安急急走過去,滿腦門子汗,“小兄弟,你在說什麼。”

陸汀:“攪拌機裡死過人。”但死氣味道濃鬱,時間應該不長才對。

“你他媽在說什麼!”保安當場跳腳,“這些話可不能瞎說!”

陸汀蹙眉:“我沒有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