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1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4384 字 4個月前

馮茜茜知道,陸嘯沒有撒謊。陸汀的紙人活靈活現,排除外貌和沒有五官的臉,那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大活人”。

之前陸汀給她的紙人,至今還在家裡供著。

說起來詭異,那天小東西趁她不注意,居然扯了張衛生紙給自己疊了頂小帽子。

馮茜茜回過神,神情無比嚴肅的重複道:“沒有看見,我隻看到陸嘯對你先出手,然後你們打了起來。那枚帶刀片的戒指也是他的。”

她運了口氣,抬眸看向陸豐:“陸先生不請自來,目的就是想襲擊我的貴客?”

來了來了,陸豐聽見馮茜茜說出貴客兩個字時,心裡居然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簡單的兩個字,完全佐證了他之前的所有猜測。陸汀對於馮家,甚至是常家和林家而言,絕非普通朋友。

他們之間的關係比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要尋求合作的人牢靠無數倍。

陸豐現在想打死陸嘯的心都有了,他就不該相信陸玲晚查到的那些東西,以為陸汀隻是個幫他們解決問題,拿錢辦事的小嘍囉。

“馮董,我沒有那個意思。”陸豐說完,愣了。

他跟著陸老爺子也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然而此刻,一直沒過來圍觀的林兆琛也到了,就站在他兩個兒子身邊,詢問陸汀有沒有受傷。

那親昵中帶著尊敬的語氣,讓陸豐冷汗直冒,陸汀到底使了什麼招數,讓幾個家族都對他俯首稱臣,就差把人捧在手了。

“我的宴會不歡迎你,如果陸先生不想被直接扔出去,麻煩現在就帶你的兒子離開。”馮茜茜抬手看了眼表,毫不留情道,“給你三分鐘。”

陸豐試圖爭取點什麼,還沒張嘴,林兆琛發話了:“之前因為你父親,陸家和林家算是有些淵源。”

陸豐眼前一亮,以為轉機到了,結果下一句,就打散了他的一切幻想。

“有件事情陸先生恐怕不知道,陸汀於我林家意義特殊。對於我,他是最疼愛的晚輩,對於我兩個兒子,是必須寵愛著的弟弟。”林兆琛的個子比陸豐高出一點,他微抬起頭,眼神中是沒有掩飾的責怪和厭棄,“陸家今天這麼一出不隻是擾亂了宴會,也打了我林家的臉。”

陸豐簡直要哭了,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就算真的攜帶了管製品又如何,不也沒傷到人?而且堂兄弟打打架怎麼,誰家兄弟不打架!這一個兩個小題大做,擺明了是借著由頭發難,想要斷絕他與幾家之間的關係!

“爸,我們走吧。”陸玲晚看到父親那副模樣,不但沒有緊張焦慮陸家未來的處境,反而心頭快慰。

她將頭發彆到耳後,微翹的眼角掃了眼陸汀,斂下情緒,對餘蓮說:“媽,彆愣著了,趕緊帶著陸嘯走。”

那一道道視線都快把人給戳死了,餘蓮早就不想待了,她用力掐住兒子的胳膊,“嘯嘯,快跟媽媽回去。”

半小時不到,父親被厭棄,失去了合作的機會,而他的臉上,多了一個明晃晃的巴掌印。而造成這一切的,除了陸汀,還有他的好姐姐。

陸嘯不走,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突然揪住陸玲晚的頭發,“你為什麼要害我!”

陸玲晚疼的眼睛發紅,雙手護著頭皮,那泫然欲滴的樣子,圍觀的幾位男士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前幫忙。

“還嫌不夠丟人是吧!”陸豐氣得渾身發抖,是他們的錯,一味的驕縱下讓兒子長成了這樣一幅目中無人,無法無天的性子。

見丈夫再起揚起手,餘蓮撲上去,掌心捂著兒子的臉,低聲說:“回去媽媽給你做主!”

陸嘯扭頭指了指陸汀,眼底的惡意不減,抬腳,帶著一聲衝天怒火走出了衛生間。

陸家的人來得突兀,離得倉促,不少人私下議論,他們為什麼會被其他幾個家族針對。

社會日益發展,各行各業的競爭壓力不斷增大,陸家今天腆著臉來,無非是想尋求更多的出路來壯大家族。眼下看來,壯大是沒門了,不被馮常林三家帶頭排擠就算祖宗保佑了。

陸家四口臉上不同程度的陰沉,一到家,陸嘯就被他爸從車裡拎出來,一腳踹進家門。

李管家站在一旁,仿佛什麼也沒看到,老爺子死後家裡沒有人坐鎮,陸家就成了一盤散沙。短短一個月,欣欣向榮的家族漸漸被一層看不見的陰雲籠罩,除了混亂,就是壓抑。

進了門,陸嘯被他爸推到了沙發上,還沒坐穩,一巴掌呼扇過來。

陸嘯這次學聰明了,抬起胳膊擋住那一掌,“是陸玲晚陷害我的!她從一開始就指使讓我去道歉!”

想通戒指的事情後,陸嘯覺得陸玲晚處處透著股古怪,譬如她勸說自己去道歉,卻偏要提起被陸汀拿走的祖宅,還說讓他花錢買回來。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陸玲晚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脾氣。她很清楚,說什麼話,做什麼事能點燃他的怒火。

甚至於更早之前,那把爺爺書房的鑰匙。

當初是陸玲晚親手交給他的,會不會她當時已經算到,他會忍不住偷溜進去,翻找陸汀的八字,然後對陸汀下咒!

陸嘯越想越心驚,忽然不認識那親姐那張臉。

陸玲晚毫不避諱地回視他的目光,紅唇勾起,衝陸嘯挑釁的挑了下眉。

“是你,都是你提前設計好的!”陸嘯衝到陸玲晚麵前,扭頭對陸豐道,“爸爸,戒指是陸玲晚讓她秘書給我的!她早就知道我會忍不住對陸汀動手,她不想讓陸家好,她想毀了陸家!”

陸玲晚露出受傷的表情,“陸嘯,我從小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餘蓮是個偏心的母親,在她這裡,兒子永遠比女兒重要,當即將陸嘯擋在身後,眼眸淩厲地盯著女兒,“陸嘯說的是不是真的。”

“既然你已經相信他的話,還來問我乾什麼?”陸玲晚露出悲痛的眼神,聲音哽咽,說話多少帶著怨氣,“反正在你心裡,陸嘯永遠是對的,我隻配給他擦屁股,給他提鞋。”

陸玲晚能力不錯,在陸家業務緊縮的情況下,起了不少作用。陸豐怕女兒傷透心,連帶著對公事懈怠,伸手隔開逼近的妻子。

陸嘯還在添油加火,“爸,你彆被她騙了,不信可以找秘書出來對峙。”

秘書不到半小時就到了,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陸家人麵前,低眉順眼,吐字清晰。

“陸總,戒指是陸嘯少爺讓我去找人定製的。”

“你撒謊!”陸嘯跳起來,著急辯解,“他是陸玲晚的秘書,他肯定要幫陸玲晚!”

“夠了!”陸豐忍無可忍,這一晚上鬨的笑話已經夠多了,他伸手讓秘書趕緊走人。轉過背,低下頭捏著眉心。

陸嘯從小就沒有擔當,想要什麼就買,買不到的就從彆人手裡搶。他是家裡唯一的兒子,性格霸道張揚一點沒什麼錯,否則以後在商場上怎麼混?

但他絕對沒想到,陸嘯會變成今天這幅樣子。

之前犯蠢派人報假警,反被擺了一道,讓陸家顏麵儘失。如今又再次被陸汀給下了套,引得三家抓住把柄和陸家劃清界限。

這個兒子,蠢得簡直無可救藥。

這家真要交到他手裡,就徹底毀了!

陸玲晚看著父親臉上的變化的神色,垂在兩邊的手指輕快地敲著大腿。當陸嘯姐姐的這些年,她早就受夠了,她恨透了母親的偏心,恨透了陸嘯的理所當然的使喚,更加恨透父親,明明陸嘯除了惹禍,沒有對這個家做出任何貢獻,他卻想把公司留給陸嘯一個人。

前一次她不動聲色,隨便幾句就挑起了陸嘯的殺意,沒想到這一次,他居然回過神來了。但她並不害怕,反正爸爸對他已經徹底失去了信心。

陸豐心裡有了計較,把陸玲晚叫到書房:“我知道,這些年你母親偏愛弟弟,讓你心生不滿。不管陸嘯說的是真是假,我都不想追究了。陸家以後會交到你手裡,但我希望你能答應爸爸,護陸嘯周全。至於陸汀那裡,老宅就算了吧。重新找塊地建座宅子,把祖宗排位都搬過去。”

陸玲晚抬頭,聲音平緩:“爸,你可能還不知道老宅那塊地的價值。我有同學在政|府部門工作,他向我透露,那塊地即將被納入規劃。”

“消息確鑿嗎?”陸豐激動得從地上站了起來,陸家祖宅涵蓋的可不隻是宅子,還有後麵的一片山林和荒地。若是能有商業價值,少說也要上十億。這可不是小數目。

他腦子轉得很快,兩手撐在書桌上,身體前傾過去,“你說陸汀死活不肯歸還祖宅,是不是因為早就知道它的價值?”

陸玲晚:“或許,得看林家或者常家有沒有得到消息。”

陸豐臉皮抽動,興奮地在地上轉圈,有了至少十億的流動資金,他們根本不需要去尋求合作,另謀新路,完全可以整合有些小的,有前景的小企業。

“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如今祖宅不隻是家主的象征,還關乎著陸家以後的發展。

陸玲晚遲疑道:“可我記得爺爺說過,祖宅是根基,動不得。”她也很矛盾,那塊地的價值不容小覷,到手後再屯上幾年,價格還能翻倍。

“你爺爺已經死了。”陸豐低沉道,這麼多年他一直被老爺子壓著,早就受夠了,如今人已經死了,他隻想推翻頭頂的大山。

“那族裡的其他長輩……”陸玲晚意有所指,“牽一發而動全身,祖宅的存在關係到陸家的整體氣運,父親,長輩那邊不好交代。而且新的祖宅選址也是個大問題。”

陸豐:“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心裡有數。”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陸玲晚很樂意繼續為她爸效勞,等陸家再成長一些,就該輪到她來管事了。

一場宴會,兩場鬨劇。

馮茜茜覺得無所謂,今天的宴會本來就是讓她露露臉的,該結交的人已經結交,早結束晚結束沒有差彆。

不到九點,剛開場不到三個小時的宴會到了尾聲。

馮茜茜派人親自送走賓客,單獨留下陸汀,想親自把人送回去。剛走近,一道身影從身後追上來。

林之風已經把他爸和哥送回了家,是特意折回來的。搶在馮茜茜開口前,林之風快速道:“陸汀,走,我送你回家。”

馮茜茜笑了:“林先生,陸汀是我的客人,應該由我來送。”

常華盛從衛生間出來,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帕子擦了手,上前兩步勾住陸汀的脖子往外帶,背對著兩人揮揮手。

陸:“……”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吃香。

接過門童遞來的車鑰匙,常華盛開了鎖,示意陸汀上車。

他搭著方向盤開出酒店前的環形坡道,車子上了馬路後,他說起了焦旭良,“焦總也受到了宴會邀約,但他不放心妻子和樹樹單獨在家,就沒來。但他讓我轉告你一聲,謝謝。”

陸汀:“焦總太客氣了。”打到自己賬上的錢能抵一萬聲謝謝啦!

常華盛覺得好笑,“想當初我跟他說你厲害,他還不信,非說我被騙了還幫人數錢,現在被打臉了吧。”

“人幾十年的觀念不可能輕易改變,這很正常。”

陸汀想,要不是兒時接觸過術法,他也會以為林歸是幻覺,不需要彆人動手,他自己主動去精神病院報道了。

常華盛:“焦總那人平時表現得像沒事人似的,我從來不知道,他們家居然還有那些往事。楠楠死得那麼慘,不知道那些害她的人會不會遭到報應。”

“不是已經來了嗎?”陸汀提醒,“周家。”

“是啊,已經來了。”提起周家,常華盛想起件事,“我今上午去過一趟萬嘉彆院,焦總的妻子和女兒氣色都不錯,倒是那個周家,隔那麼遠都能聽見周太太大喊大叫,吵嚷著逼警方去找人。”

陸汀明白陳隊的處境,奇怪道:“警方的人應該還在搜尋吧。”

“在,一直在周邊到處找。是周太太自己瘋了,非要讓留守在周家的人也出去找。萬一綁匪打電話來怎麼辦。”常華盛看了陸汀一眼,按捺不住好奇,“陸先生,你說真的是綁匪乾的嗎?”

陸汀撐著腦袋,側臉看他,“你猜。”

常華盛:“不像,我聽焦總說,小區裡有人念叨,周家的衛生間裡一直都有人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