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 146 章(1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1124 字 4個月前

楊小蘭呼吸急促,肺部有很強的憋悶感,那種感覺正在快速蔓延到她的嗓子,讓她越來越喘不上氣。

本能的,她開始反抗,嘴巴無聲的閉合又張開,喊著救命。

楊斌獰笑看著手底下的人,在楊小蘭即將窒息的前一秒大發慈悲的鬆開手,像是神明一般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

濕漉漉的頭發淩亂的貼在楊小蘭臉上,她一手撫著胸口,一手落在自己凸起的大肚子上,那裡正孕育著他們的骨肉。

楊斌厭棄的從她身上跨過去,離開衛生間,“把衛生間裡的水弄乾淨。”

楊小蘭閉了閉眼睛,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窒息讓她渾身發軟,她隻好握著拖把再次坐下來,想再緩緩。

一直躲在房間裡的楊斌母親悄悄走出來,看到兒媳婦的樣子皺了下眉,“我就說你懶還頂嘴,那灘水印你要是早弄乾淨,哪裡會又挨打。彆以為懷孕了就可以設麼都不乾,我年輕的時候肚子挺得比你的大,還不是照樣照顧家裡。”

見兒媳婦不說話,楊母氣哼哼道:“彆坐著了,趕緊去換身衣服,彆感冒了連累我的乖孫子。”

酸兒辣女,楊母自從發現兒媳孕期偏好辣味後,一直堅信自己即將添一個大孫子。

楊小蘭什麼也沒說,起身放掉麵盆中裡的水,沉默地開始拖地。

楊斌父親和楊小蘭父親都是從楊家村出來的,楊斌父親能乾,有生意頭腦,出來混了幾年後手裡有了餘錢,便在城中村一帶買下一棟小二樓。

他認準了隨著城市不斷建設發展,城市邊緣地帶遲早會被政府拆遷收購,接下來好幾年,他都在賺錢買樓。然而人算不過天,因為城中村一帶的居民要價太高,政府直接繞開了他們。從那之後,楊斌父親就當起了包租公,而楊小蘭的父親,一直在他開的一家小賣鋪裡打工。

楊小蘭高中畢業那年,父親在搬運重物時不幸受傷,致使全身癱瘓。楊小蘭放棄了繼續念書,來到城裡打工賺錢,順便照顧父親。

禍不單行,第二年她的母親病倒了,沒多久就撒手人寰。

正是這時候,因為犯錯被退學的楊斌回到家裡。他起初隻是覺得楊小蘭漂亮,接觸後覺得這個姑娘能乾、勤快,待長輩孝順。漸漸地,他心裡有了彆的想法。

楊小蘭年紀輕輕身上就背著債務,又是打工,又是照顧父親,心靈早就不堪重負,不過兩個月就在楊斌的柔情攻勢下敗下陣來。

兩人結婚後日子也美滿過,隻是沒多久,楊斌就在外麵認識了彆的女人,開始夜不歸宿。楊小蘭忍無可忍說他兩句,他就開始對她拳打腳踢。

嘴裡叫嚷著,“老子養你,養你爹,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後來楊小蘭就不說了。

楊斌仍然能找到由頭打她,有時候凳子沒擺好,有時候是沒有及時扔垃圾,有時候隻是單純因為心情差。

任何一件小事,都能成為他施暴的理由。

楊小蘭想過離婚,可是楊斌不肯,他說家裡缺個保姆。也想過帶著父親離開,可她沒學曆,沒有技能,拿什麼給父親遮風擋雨的地方,拿什麼給父親做針灸理療?

楊斌的父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候兒子把人打得厲害了,楊父才會出來說兩句。為了不讓外人說閒話,他們從不肯讓楊小蘭去醫院,都是楊母給她買藥回來。

拖完地,楊小蘭又跪在地上,用乾抹布擦了一遍地麵。

起身時眼前突然發黑,險些摔倒。

楊母恰好經過,又數落道:“這麼大個人怎麼站都站不穩,萬一摔了我的小孫孫怎麼辦!”

楊小蘭咬著下唇,額頭上冒著冷汗。她張張嘴,五官痛苦的皺成一團,“媽,我肚子疼。”

楊母嚇得夠嗆,急忙叫車把人送到了醫院。

醫生給做了一番詳細檢查,臉色凝重,帶著遺憾告訴楊小蘭:“胎心停了。”

楊小蘭不信,明明昨天她還感覺到了胎動,怎麼可能胎停呢?

她的人生一片灰暗,隻有兩道微弱的光牽引著她往前走,一道是父親,她盼著父親有天能好起來,另一道光便是肚子裡的孩子。

如今醫生告訴她,孩子的心跳停了。

楊小蘭無法接受,她像瘋了似的抓著醫生的胳膊用力搖晃,扶著肚子想要下床給她跪下,被醫生一把拉起來。

一旁的楊母這才回過神,她沒去扶起兒媳婦,而是一臉怨恨和質疑的盯著醫生:“肯定檢查錯了,你再檢查一次!”

醫生被兩人鬨得沒辦法,隻好讓楊小蘭躺平,重新抹了一點耦合劑在她肚子上,同時用胎心儀檢測心跳。

楊小蘭睜著眼睛,眼淚順著眼眶往外湧,她覺得好冷,一股寒意在她血液中肆虐。她不停地在心裡祈禱,一定是出錯了,她的孩子沒有事,她的孩子很健康。

“媽媽。”嬌俏的女兒聲在嗡嗡的腦海中響起。

冰涼的肚子突然回暖,身子也跟著暖和起來。

醫生垂下眼,剛想移開檢測器,突然一頓,原本安靜的宮腔內再次有了心跳聲。

不可能,剛剛明明什麼都沒有。

她又做了一次檢查,心跳清晰,B超顯示屏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胎兒的手指緩慢動了一下。

“寶寶她很健康……”醫生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頭暈腦脹,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之前才會搞錯。

“你到底怎麼做醫生的!”楊母氣急敗壞,手指頭幾乎懟到醫生臉上,“萬一我們沒讓你再檢查一次,萬一我們直接去做引產怎麼辦?!誰來負責!”

對楊小蘭來說,孩子平安無事比什麼都重要,她拽住不依不饒的楊母,虛弱道:“媽,算了,孩子平安就好。”

大孫子今天受了驚嚇,楊母難得心疼兒媳婦一回,沒再鬨騰。

當天夜裡,楊小蘭睡到半夜驚醒,她夢到自己躺在床上,孩子從肚子裡爬出來了。她驚慌的按開燈,身旁位置空空如也,楊斌又沒回來。

她撐著床頭下了床,走到廚房倒了杯水,仰頭喝時肚皮泛起一陣癢意,像一隻手輕輕拂過。

十幾分鐘後,楊家老夫妻倆被兒媳婦的喊痛聲吵醒,因為兒子不在家,老頭子隻能自己把兒媳婦背下樓放進車裡,開車將人送去醫院。

城中村夜裡到處都是亂停亂放的車輛,每往前挪一點,楊父就要下車大喊叫人來挪車。

徐樂樂被吵醒後跑到窗口圍觀,發現左右鄰居都醒了。

“啊!”裡屋,徐音音突然驚叫一聲。

徐樂樂連忙跑進去一看,發現徐音音放在床頭上的銅錢從中裂成兩半。

銅錢為金屬製造,本身就有化煞的功效。加之上麵有帝王年號,陽氣極重,對鬼怪能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

姐弟倆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一個猜測。

徐樂樂給陸汀打個電話,發現關機後,又改為發短信:【徐音音的銅錢從中斷裂,城中村有異。】

翌日,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按停了鬨鐘。

隨後那隻手又縮了回去,半夢半醒間縮在睡衣裡睡覺的紙人不小心踩到了他胸,那點比較脆弱,陸汀徹底清醒過來。

他氣憤的將紙人拎出來,丟到枕頭上,取過手機一看,立刻回撥過去。

姐弟倆此時剛到銀行,正在詢問兌現支票的流程。徐樂樂去到角落裡,接通後把昨晚見到和早晨聽來的所有事都告訴了陸汀。

陸汀:“就這些?”

“嗯。”徐樂樂說,“聽圍觀的大媽說,楊家兒媳昨晚流了好多血,孩子應該是早產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單單隻是這件事的話,聽上去和靈異事件無關,可偏偏銅錢就是裂了。

“我下班後過去看看。”陸汀一頓,問他,“順便一起吃個飯?”

徐樂樂說好,徐音音已經答應跟他一起回家了,就當是臨彆前再聚一聚。

陸汀盤腿坐在床上,閉上眼睛感知了下祖宅的情況。從蠱蟲的視覺判斷,它此刻正趴在一顆樹上。

樹下,李管家在指揮工人補牆。

這兩天,管家一直賴在祖宅不走,試圖將宅子恢複成之前的模樣。

陸汀睜開眼,冷笑著想,修複了更好,我讓它再塌一次,沒準管家承受不住這種打擊,就把什麼都招了。

“陸汀,時間快到了!”黃娜敲門喊道。

今天周末,加班,不過時間較自由,隻要能在下午六點前把事情完成就行。去公司前,林歸開車先把陸汀送去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