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 152 章(1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0015 字 5個月前

郊區的這棟彆墅梁璐曾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那時候姚至淵看她流落街頭收留她。為了能留下來,梁璐給他當牛做馬,任勞任怨。可是那個人半點不念舊情。

思及至此, 她臉上的怨憤反而少了,換成一副走投無路的模樣, 顫抖的抱住自己胳膊, 用力按下門鈴。

姚至淵起初假裝自己不在, 被識破後便不慌不忙的隔著大門說:“我的徒弟已經死了, 抱歉黎小姐, 我不認識你。”

“我是梁璐, 我真的是梁璐。”梁璐用了最大的耐心哄騙他開門,可惜沒用,姚至淵就是一根難啃的骨頭!她臉上的神色從焦急變得凶狠, “邪術是你教我的, 你以為你假裝不相信我就能脫得了乾係嗎!”

姚至淵偶爾靠邪術賺錢, 但迄今為止手上從沒沾過人血。梁璐是他從小養大的, 自己的這些原則她是一個沒學到。

“黎小姐, 姚某奉勸你一句, 最好馬上離開我家。”

“姚至淵!你不能不管我, 陸汀會殺了我的, 他這次真的會殺了我的!”

姚至淵沉默下來, 短短幾秒仿佛漫長的一個世紀,“你先去西屋待著,我打個電話。”

梁璐驚喜地抬頭,知道他願意出手保她, 連忙朝西邊的小木屋跑去。木屋裡居然有一隻剛剝過皮的新鮮兔子, 血一滴沒有浪費, 全部滴在了盆子裡。

梁璐起初坐在門口,漸漸地,她開始朝兔子的方向移動。

腥臭氣勾著她的味覺和嗅覺,刺激著口腔分泌出唾液。她閉了閉眼睛,前所未有的饑餓感湧上來,讓她再也無法克製,像頭饑餓已久的猛獸撲上去,捧起接血的小瓷盆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要不是篤定姚至淵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梁璐差點以為這是他算到自己要來後,特意為她準備的“餐點”。

冰涼的血液下肚,梁璐感到渾身通暢。被逼入絕境的慌張也跟著平息下來,腦子迅速轉動,開始尋找對付陸汀的辦法。

陸汀就像狗屁膏藥,她走到哪裡他都能跟上來。

必須讓他死。

隻有這個麻煩被徹底除掉,她的生活才能回歸平靜。

梁璐摸了摸這張熟悉,卻並不完全屬於自己的臉。指尖下滑觸碰到脖子和胸口,最後停在了肚子上。她閉上眼睛陷入冥想,腦海中是鋪天蓋地的血腥畫麵,臉上卻帶著虔誠的神情。

她在向邪神祈禱,願神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姚至淵掛了電話後,進了一趟房間拿出一遝符紙,將彆墅裡裡外外的每扇窗戶,每道門都貼上。然後打開電視,找出一部電影開始觀看。

不到半小時,接到報信的陸汀趕到。

姚至淵站在門口,看到陸汀後內心克製不住的開始嫉妒。“九陰”的體質果然逆天,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積蓄如此渾厚的精純陰氣。

加以時日,這小子怕是能控製千軍萬馬。

可一想到陸汀是個同性戀,姚至淵又露出厭惡的表情。他往後退了一步,兩隻手撐在門框上不打算請人進去,“人在西邊的小屋,你自便。”

清脆的鳥鳴,微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突然消失了。

木屋中的梁璐感覺到什麼,猛地睜開眼睛。她的呼吸突然急促,快步衝到門口一看,是陸汀!居然是陸汀!

姚至淵的房子四周有結界,如果不是他通風報信,故意把人放進來,陸汀根本不可能這麼容易找到自己!

姚至淵根本沒想過救她,而是在拖延時間。他想要她死!

再一次被人背棄的恨意讓梁璐臉扭曲變形,暴起一根根血管,血管如樹木的根莖快速遊遍全身,骨骼裡發出咯咯脆響。身內的血液細胞正試圖以蠻橫的力量衝破皮膚,卻因為力量弱小在皮膚的壓製下破裂,將皮膚內外染成血紅。

地麵在震動,藤蔓從泥土下方奔向木屋,快速攀上牆,從外部將小木屋拆得四分五裂。

梁璐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臉上再沒有之前的慌亂,衝陸汀露出一個笑:“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這場遊戲比我想象的更精彩。”

女人渾身血紅,脖子、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各有一條紅色血痕,血從傷口溢出來,緩慢沿著皮膚往下流。

“我雖然不是好人,但像降頭術這麼肮臟齷齪的術法,我姚至淵還真不屑於碰。“姚至淵站在窗口看熱鬨,嘖了一聲,大聲喊道:“她修成了飛頭降!”

陸汀不明所以,林歸凝視著梁璐,唇角流露出一點興味。的確,這場遊戲很有意思。

“南洋有一種巫術叫降頭術,以毒蟲、毒蛇為引,輔佐咒語,除此之外,必須每日供奉降頭術對應的邪神。而其中屬飛頭降最厲害。煉成飛頭降後頭部和身體可以分離,消化器官會飛出去尋找鮮血為食。據說,修煉飛頭降的人可長生。”

鮮血為食。

所以沈瑜自殺時浴缸裡消失的那部分血是被梁璐喝了。

至於長生,陸汀並不認可。梁璐的屍體他見過,不會有假,降頭術說到底是一種陰邪法術,修煉過程中對靈魂起了加持作用,讓魂魄脫離軀體後不受怨氣操控,繼續保持理智,以尋找下一個合適的軀體。

與其說修煉飛頭降的人可長生,倒不如說她的魂魄比普通鬼魂更強大,可以不停地為自己尋找宿主。

姚至淵衝著外麵揮揮手,“祝你們好運,飛頭降可不是普通降頭術,能吃人的。”說完“啪”一聲關上窗戶,未免符紙掉落,又找來膠水多塗了一遍。

圍繞在四周的藤蔓蠢蠢欲動,梁璐仍舊流著血站在原地。她伸出舌頭舔了一圈嘴唇,在藤蔓襲擊而來的瞬間,腦袋和身體分家朝陸汀飛去。

裝在腹腔內的消化器官緊接著離開了身體,它大概知道林歸的“美味”,在即將靠近時蜷縮的器官突然展開,腸子上的褶皺因為拉直而變得平整,足有八|九米長。

長藤和主人一樣厭惡臟東西,尊崇林歸的意誌與腸子糾纏在一起,無數新長出的尖刺將其固定在地上。

腸子蠕動著,為了掙脫不惜用蠻力把自己撕扯成碎片。但是很快,它就重新組合恢複如初。

姚至淵看得津津有味,再去看陸汀那邊,小夥子跟梁璐的頭顱打的火熱。

那顆腦袋五官扭曲變形,尖利的牙齒往外凸著,飛行速度極快,陸汀根本無法將她捉住。她正在尋找最恰當的時機進攻,好一口咬斷陸汀的脖子,將他的血全部吸乾。再將他的皮剝下來,做成衣服。還有他的頭發,她要一根根拔下來全部燒掉。

她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陸汀被繞得頭暈,索性閉上眼睛用神識去看。神識世界與看多了汙穢的肉眼不同,他能看透本源。腦海中的世界與外界無二,但梁璐的腦袋飛得慢了一點。

梁璐並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以為他是拿自己毫無辦法正在苦惱,驟然改變方向,張開利齒衝過去,就在她的牙齒即將咬合的時候,一隻手抓住她的頭發。

陸汀睜開眼,將手中的腦袋甩向地麵,一腳踩住。

梁璐嘴裡發出尖利的聲音,隨即便是幾聲脆響——頭骨碎裂。連皮帶血的頭骨碎片像長了腳一樣往四周爬去,在逃脫陸汀腳下後重新組合。

“我是不死的,就算是你們毀了我這具身體,我還能再找一個軀殼。”梁璐飛在半空,囂張地笑著,頭發忽然散開,從四麵八方網向陸汀。

陸汀站在原地,眼神閃爍不定,幾個紙人從口袋裡跳出去,化作利刃刺過去。

被割斷的頭發一束束落下來,沾到地麵後糾結在一起又變回一束束完整的頭發。陸汀臉上露出見到梁璐以來第一個凝重的表情,他意識到,梁璐的“不死”是真的不死。

無限的修複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無論被粉碎得多徹底,總能複原。

既然這樣,隻有從內部瓦解了。

陸汀臉上的表情發生了極富層次的變化,錯愕、茫然、慌張、恐懼。他轉身就跑,不停地拍打姚至淵的彆墅大門。

姚至淵煩躁道:“你乾什麼。”

陸汀高喊“救命”,言語中充斥著巨大的恐慌。

開門是不可能開門的,姚至淵清楚陸汀的實力不止這些,前菜剛上來,他當然要等著看後麵的主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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