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 175 章(1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1221 字 4個月前

隨著康家和寧偉成的共同撤資,之前為了巴結兩個家族的公司,立刻取消了和陸家的合作。

看到一份又一份的解約合同,陸豐氣得將辦公桌給掀了。

他吭哧的喘著粗|氣,兩隻手捏成拳頭站在地上。助理嚇得縮在牆角,懷中還抱著一份新收到的賠償合約。

下麵的一些供應商以為陸豐得罪了兩大家族,揣摩商討過後寧願賠錢也要跟他劃清界限。

助理張了張嘴,鼓起勇氣對陸豐道:“陸總,這份合約還等著您簽字呢,您看現在方便嗎?”

陸豐冷眼掃過來,一腳踹開擋路的辦公桌,沒理會助理直接離開了辦公室。他去了露台,陽光高照,空氣清新,他卻絲毫不覺得輕鬆。

關於遺產分配不均的問題,他已經委托擅長這方麵的律師去處理。

之前考慮到寧家,他本想留些顏麵,如今反正臉皮已經撕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把施工方派進去駐紮,把除祖宅之外的地方先鏟平再說。

一周後,進駐的施工方負責人打來電話,說是有個老頭子放狠話,要壞陸家祖業,得先從他身上碾過去。

陸豐遠在高樓辦公室中,對現場情況並不了解。

陸汀卻“看得”一清二楚。

負責監視李管家的蠱蟲恰好在祖宅外的大樹上,從它的角度,陸汀正好能看清李管家臉上的堅定,那是一種可以豁出性命的執拗。

陸鴻疇死前到底給他下了什麼命令?

陸汀喝了口茶,抬眸便看見女羅刹將一雙眼睛露在厚厚的《刑法》外,正在偷看林歸。

林歸捏著書脊的關節泛著一點白,頭也不抬道:“專心點。”

“沒有不專心。”女羅刹小聲嘀咕,悄悄朝陸汀“嘶”了一聲,意思是你們到底什麼時候出門。

陸汀笑了笑,“嘶”回去,表示不確定。

管家已經給他打過電話求助,陸汀沒接,懷疑陸鴻疇當初將林歸從林家接到陸家祖宅鎮壓,會不會也有某種隱秘的目的。

一粒糖果隔空扔來,陸汀抬眸,發現男人正抿著嘴唇看自己。那雙眼睛極具穿透力,陸汀覺得自己被看穿了。

林歸:“兵來將擋,不必太過憂心。”

“怎麼能不多想。”陸汀苦著臉坐到男人身邊,蹙眉道,“你不覺得陸鴻疇很可怕嗎?普通人誰會在幾十年前就開始安排身後事?就算能想到,人已經死了,安排這些又有什麼用?”

林歸徹底合上書,麵色凝重:“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陸鴻疇並沒有死。”

陸汀一怔,當即反駁道:“不可能,他下葬的時候我就在遠處,什麼也沒感覺到。”

“你當時還很菜。”林歸毫不留情的指出,“察覺不出什麼很正常。”

陸汀臉上一紅,看了小叔叔一眼,當時他做個噩夢都能壓抑三天,確實挺菜,“那後來呢?陸鴻疇的身體已經被火化了,如果真的還活著,那也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可之前去陸家和祖宅時,我並沒有嗅到陰邪的氣息。”

“不好說。”林歸將書丟到茶幾上,看眼青年搭在膝蓋上的手,若無其事的拿起來放到自己的膝蓋上,用另一隻手覆蓋住。

陸汀:“……”

“你最近乾嘛老是摸我的手。”陸汀無語道,“再摸就起繭子了。”

林歸輕咳一聲,成功牽手兩次後,他就喜歡上了那種能單手將人掌控的感覺。

舔了下唇,男人轉移了話題,“世間失傳的隱秘術法有很多,或許其中就有能隱匿自身氣息的。”

“好吧,假設他真的還在陽世,那他為什麼一直不現身呢?”陸汀道,“陸家千瘡百孔,陸嘯和陸玲晚都死了,他就真的能狠下心不看一眼?”

不知想到什麼,陸汀的眸色暗淡下去,嘲諷道:“我忘了,他根本就沒有心。”

桌上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是寧偉成發來的短信,【人找到了】。

緊跟著便是第二條短信,是某酒店的房間號。

尋找保姆和司機的事一直在進行,終於在昨天半夜兩點,寧偉成的人在一千多公裡外的某個小縣城找到了兩人。

陸汀和林歸趕到時,寧偉成正在一樓大廳的咖啡廳裡。

他衝兩人揮了揮手,等人走近後將麵前一杯加奶加糖的咖啡推過去,“喝吧,剛上來不久。”

陸汀捧著喝了一口,著急詢問那兩人的情況。

寧偉成冷笑道:“嘴巴很硬,還沒撬開。”他指尖在桌上點了點,“可能還要花些時間。”

“不用,我有辦法。”林歸道。

“什麼辦法?”寧偉成濃眉皺了下。

陸汀默契的笑了一下,沒出聲解釋,喝完最後一點咖啡後他拍拍老爸的肩膀,催促趕緊上樓。

房間裡的一男一女正死死抿著嘴,肩並肩地坐在一起。

明明時間隔了那麼久,明明陸瑞夫婦死時陸汀才八|九歲,可在看到三人出現的第一時間,他們就認出了哪個人是陸汀。

保姆微微睜大眼睛,嘴唇顫抖了下,彆開眼不敢看他。

陸瑞夫婦帶著孩子回國後的五年裡,一直都是她在幫忙帶孩子,說沒有感情是假的。被陸汀的眼睛注視了不過三秒,她就心虛地扭開臉,不敢直視對方。

“周姨。”陸汀走到保姆麵前,“好久不見。”

他蹲下|身,仰頭望著女人。這種姿態不會給人造成壓力,讓女人驟然緊繃的情緒放鬆了一點。

她張了張嘴,從嗓子眼裡擠出模糊的聲音:“好久不見。”

陸汀又看向司機,花了幾秒才想起他姓什麼,“陳叔叔。”

司機沒吭聲,冷著臉看向浴室方向。

兩人中明顯保姆更容易被攻破,然而陸汀好言好語的問了很多遍,對方都不肯配合。

“我來。”倚著牆壁的林歸走過來,溫柔的掌心貼在陸汀的肩膀上。

下一瞬,肉眼無法看見的藤蔓從他指尖延伸出來,直接鑽進了那兩人的皮膚裡。

沒有疼痛,沒有癢意,但是所有人都看見,保姆和司機手背裡有東西在扭動,像條碩大的蛆蟲,肆無忌憚的在皮膚下遊走,大有沿著往上躥的架勢。

“啊!”保姆大驚失色地跳起來。

司機也用力地瘋狂甩手,想把已經爬到手腕處的東西甩出去。那玩意兒在他的胳膊上拱起,快速的朝上蠕動,轉眼就到了肩膀位置。

保鏢呆在了原地,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高科技逼問武器。他們看看林歸和陸汀,又看向兩個麵容失色的人,最後看向寧偉成。

寧偉成黑著臉,彆看我,我他媽也沒見過啊!

狠狠剜了眼林歸的後腦勺,他就知道,姓林的絕對不是普通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保姆開始感到渾身發癢,她有種感覺,那條“蟲子”想要爬到她的臉上,努力看向斜下方的眼珠子已經捕捉到一點凸起的輪廓。

“我說!我說!”尖叫出聲的下一秒,“蟲子”停下蠕動,她渾身的力量傾瀉一空,癱軟地坐到地上。

見她投降,司機也沒有再堅持的必要,舉著雙手道:“我也說!”

原來,這兩人是陸鴻疇安在陸瑞身邊的眼線,每天負責向陸鴻疇彙報陸瑞和陸汀的而一舉一動。

保姆顫著手指摸了下停在臉上的凸起,縮著肩膀道:“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的確不是意外,當時撞向他們的司機,是,是我的丈夫,他得了重病沒兩年活了,就想借此給我留一筆錢。那些錢我一分沒花,我心裡不安,總是不踏實。陸小少爺,我把錢都還給你,你把我放了吧。”

陸汀看向司機,“你有什麼要說的?”

司機朝保姆的方向看了眼,道:“該說的她已經說了。”

“既然之前的事情已經了了,陸鴻疇也死了,你們為什麼還呆在一起?”寧偉成問。

“我是負責監視她的……”司機道,“每個月會有錢從基金會裡打到我的賬上。”

保姆還在抖,想要把臉皮裡的東西摳出來,又不敢:“我們說的都是真的,有一句謊言就天打雷劈。”

“為什麼?”陸汀聲音沙啞,眼底沉痛,“他為什麼要殺自己的親兒子?”

“我不知道。”保姆哭喪著臉道,“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已經把知道的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