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民在底下喊“村長,有啥要求啊?你看我行嗎?”
顧明偉沒好氣地說“李狗剩,你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你告訴我你要當什麼乾部?”
村民們圍著他起哄“哈哈,李狗剩,你想當什麼乾部啊?彆不是想坐村長的位置吧。”
李狗剩佯裝生氣地趕人“滾滾滾,我問問還不行。”
“安靜!”
每次開會,顧明偉都覺得自己嗓子在報廢的邊緣走一圈,“行了,彆鬨了,大家都當回事兒昂;
還有,我再強調一遍,競選的首要條件是要會認字,有瞎搗亂的彆怪我安排他去挑大糞。聽明白沒?”
眾村民“聽明白啦!”
“那就行,好了,和小石頭,住得離村裡有些遠,我們家的人都很擔心,和明月也商量好,以後她搬到我那邊,正好荒地那有個空地,就定那塊,大家有意見嗎?”
“沒有!”
“哎呦,以後顧明月不就兩個宅基地,真是闊氣,都能當地主婆了吧。”
說這話的人比較小聲,卻足夠大家聽到。
出乎意料,平時大家怎麼打趣都不急眼的顧老六聽到這話突然跳起來罵道“誰他媽在那放屁!”
顧老六大名顧明金,在他這一輩行六。
所以大家一般都叫他顧老六。
他顧老六每天最大的夢想就是混吃等死,沒幾個佩服的人。
可小叔顧國平算一個。
當初他看到小叔和一幫人在一起,習慣性地想上前套近乎占點便宜。
顧小叔卻一反常態地對他連打帶罵。
他也有點懵,然後就聽到顧小叔小聲地在他耳邊叮囑他趕緊回村報信。
說這幫人是土匪!
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連忙裝模作樣的跑走。
沒想到再收到消息就是顧小叔和那群土匪同歸於儘。
當初要不是小叔攔著他,他可能早就被土匪滅口。
所以他一直記掛著當年的事。
小叔家慘啊,隻剩下明月和小石頭,就算他再不著調。
衝著顧小叔,衝著明月叫他六哥,說什麼也不能讓她被彆人欺負。
亂嚼舌根的是後嫁到村裡的媳婦叫陳招娣。
她聽過當年的事情,不覺得多偉大,還覺得這人傻。
她反正不會豁出命救彆人。
平時她就看不慣顧明月一個賠錢貨被家裡人寵著、被村裡人護著。
不就是考上大學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換她,她也能考上。
現在聽到顧明月一個丫頭片子竟然要占兩塊宅基地。
還不是村長給她開的後門占著村裡便宜,占村裡便宜不就是變相占她便宜嗎?!
這才沒忍住陰陽怪氣,哪成想惹了眾怒。
彆看顧國強已過花甲之年,耳不聾眼不花,他自然也聽到,掃了眼底下的村民,重重地哼了一聲。
就這一聲,底下嘈雜的人聲瞬間靜止。
顧國強沉聲說道“咱們村裡有些人‘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把‘忘恩負義’玩得可真是溜啊!
村口的吊橋現在還斷著呢,你們要不要去走一下,看看你們幾個癟犢子有沒有那個本事炸了它,彆不是敵人來了第一個尿褲子吧;
且不說明月壓根沒準備占兩塊地方,就是占了又如何,她的名字刻在族譜上,就有這個權利,有什麼問題,啊!!!”
族長的厲聲質問讓幾個有心思的人慚愧低頭,唯有陳招娣眼裡依舊不服不忿……
顧國強直盯著她男人李大勇訓道“你自己媳婦要是管不好就彆帶出來丟人,若是覺得顧家村裝不下你們,就趁早搬走。”
李大勇父母都是老實人,受苦受難半輩子,逃荒到顧家村才安家落戶。
在這裡能吃飽飯,不會受欺負,他們一家對族長當初的收留非常感激。
要不是當年被陳招娣裝出來的假象欺騙。
他們家怎麼可能找這麼個攪家精,家門不幸啊。
李大勇的父親更是直接給了李大勇一巴掌“丟人現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