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了會,一行人臉上的笑容都收了起來。
因為台上表演的孩子太讓人心疼。
表演的是縮骨功,就是讓一個孩子從一個特彆窄的容器裡麵鑽出來。
說是練功,其實眾人都能看到,是那班主把孩子的兩隻手臂卸掉,讓其呈脫臼狀態,然後再讓他鑽。
男孩一邊流眼淚一邊鑽,直到鑽出來,還沒完。
班主帶著他繞場一圈,等到圍觀的人都給完錢,才把男孩胳膊接回去。
動作中透著一股熟練的殘忍。
有人看不過去,仗義執言,班主隻說是他們獨門功法。
顧明月一行人給了五毛錢,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卻沒了逛街的心情。
大嫂走在後頭,等新生他們走遠才低聲說道“這樣的孩子,要麼是被拐賣來的,要麼是家裡不疼,不然,有哪個愛孩子的家長舍得孩子遭這份罪。”
這時,小石頭牽著顧明月的手,眼淚含眼圈地說道“姑姑,哥哥一定疼極了才哭的。”
“那咱們去買包灶糖,送給小哥哥好不好?”
“好。”
顧明月讓大嫂他們去餛飩攤等她,牽著小石頭去找剛剛的男孩。
大家都不是傻子,見到班主如此虐待孩子,不再捧場。
他們到的時候,正趕上班長打了那孩子一巴掌,罵罵咧咧地說了句‘晦氣,給老子在這等著,我去看看彆的地方’。
顧明月趁班主走遠,喊那孩子過來“這個給你。”
男孩不大,看著六七歲,實際上,據他所說,他已經九歲,是班主特意不給他吃的,讓他長得慢點,這樣才能為他多賺錢。
顧明月指了指班主所在的位置,小聲問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男孩失落道“他是我舅舅,爹娘說家裡養不起我,把我送給他。”
顧明月有些無奈,即使報警,這樣的關係也沒辦法追究。
隻能把糖塞到他手裡“這個給你,自己偷偷吃。”
又擔心他被班主發現,邊打開牛皮紙邊改口說道“算了,還是先吃幾塊,吃到肚子裡才真正屬於自己。”
擔心男孩不好意思,還硬塞到他嘴邊。
男孩頭一次被人這麼溫柔對待,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隻能順從地吃下去。
芝麻的香和麥芽的甜在嘴裡爆開,那種滋味讓男孩久久不能忘懷。
在以後的人生中,每每堅持不下去時,成為他唯一的慰藉。
“真甜。”男孩不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