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作為年前準備的最後一天,顧明月依舊分外忙碌。
清早起來便開始蒸饅頭。
如今大家條件有限,蒸的都是混合麵。
顧明月沒搞特殊,隻不過她蒸了兩種。一種是白麵兌玉米麵饅頭,一種是白麵兌黑米麵。
空間裡,各種麵粉工藝會比現在的麵粉更加細膩。
即使外表看起來差不多,口感卻截然不同。
她還單獨蒸些大棗,壓成棗泥,兌上紅糖水,和到麵裡,蒸成大棗饅頭。
中間讓小石頭參與其中。
給個麵團,讓他自己捏咕,隨便他做出什麼形狀,反正是鍛煉其動手能力。
小家夥很積極,都不張羅出去玩,有模有樣地在那捏。
最後他自己說是捏的老虎,顧明月覺得是四不像.....
但小家夥睜著布靈布靈地大眼睛期待的盯著她,企圖得到認可,顧明月能怎麼辦?
自家孩子,寵著唄,必須是老虎。
屋子裡熱鍋蒸汽,象征著生活蒸蒸日上。
甜膩的香氣很快彌漫到整個屋子,光聞著都讓人覺得分外滿足。
因為家裡今年有喪事,所以他們家沒有貼對聯。
按常理來講,當年家裡有白事,不能去拜年甚至串門,很多家會忌諱。
但是大伯卻強製性要求他們一起來家過年。
彆說,顧明月來到這個時代有段時間。
從一開始的享受孤單,到慢慢接受熱鬨,她並不排斥。
當下,她就覺得,什麼時候乾什麼事,該玩就玩,該笑就笑,不怕孤獨,也可以共享歡樂。挺好。
沒有推辭,拿個大的籃筐,裝了一盤肉、一盤豬蹄凍還有一些肉丸子和炸貨去往大伯家。
路上經過白鳳來家門口,想著把新生他們一起叫上。
冷不丁見到對麵的人,驚呼道“你怎麼沒回家?”
來人正是顧明月以為回白家過年的白鳳來。
“出嫁女初二才回家。”
見她說話有些落寞,顧明月沒多勸,直接說道“正好,叫上新生他們幾個,咱們一起去我大伯那。”
“啊?”白鳳來猶豫道“讓新生他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顧明月瞪她“咋地,是不是嫌棄我?”
“怎麼可能!”
“那就趕緊地,收拾收拾,大伯等我們呢。用他老人家的話說,國家抵製封建迷信,咱們應該與時俱進。過年嘛,圖的就是高高興興,來年才能順順利利。快點.....我這筐重的很,都快提不動了....”
白鳳來答應一聲,隨即轉過身,不經意地擦了擦眼角。
她父母其實有喊她回去。
隻是回到家,哥哥嫂子對她很是客氣疏離,讓她覺得不太自在。
無意中又聽到新嫁過來的外甥媳婦在那念叨,說什麼自己是出嫁女,過年待在家裡,會搶走他們家福運,來年不順。
哪怕對方說完被嫂子厲聲喝止,可那些話依然猶如一根刺,紮在她心間,讓她又酸又疼。
送完節禮,坐了會便主動提出帶孩子回顧家村。
即便爺爺和爸媽千方百計挽留。
可白鳳來不想他們為難,更不想難為自己,於是硬著心腸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