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銳又釣了一會魚,挖的蚯蚓快用完了。他也準備收竿返回時,卻見從村店飛奔來一個少女。
女孩如花的年紀,十七八歲,身材高挑,相貌姣好。是掌櫃王四早逝兄弟的獨女,名叫王妮兒。王四人老成精,在知道東家韓銳未曾娶妻,又見親侄女姿色尚可又未嫁人,便有心撮合。
或許是小跑而來,又或許是因為自家伯父叮囑自己的話,王妮兒臉蛋紅撲撲的,說話略顯拘謹,羞澀:“東家,東家……,店裡來…來了不少客人。”
“來了客人?”韓銳挑眉呢喃,衝女孩笑了笑,溫和地說道:“妮子,彆緊張,我又不是吃人怪獸。”
“沒,我沒緊張。”聽見妮子這個稱呼,王妮兒俏臉飛起兩抹紅霞。邊回應邊偷眼打量起韓銳來。女孩就覺得這位東家年輕有為,心地善良,人長得還挺俊朗,如伯父說的那樣自己能夠嫁……
“哎呀,王妮兒,你胡思亂想做甚?”女孩臉更紅了,垂首用手揉搓著衣角,不敢抬頭看韓銳。
韓銳兩世為人又不傻,見女孩害羞模樣哪裡不明白?見對方紅著臉低著頭,咳嗽幾聲,叉開話題:“對了,妮子,是些什麼人?人多不多嘞?”
王妮兒既失望又鬆了口氣,歪著小腦袋回答:“嗯,大概四五十人,有人騎著馬,有人推著車,像是商販又不太像。他們是來店裡吃飯的,大伯正在招呼,讓我來告知東家買賣上門來。”
“好,人不少,回去看看!”韓銳邊說邊已卷好線收好魚竿。把殘餌甩進水泊,瓶罐用布兜住。魚竿和抄網等係在一起,把水中魚簍提起來。
王妮兒乖巧地來幫忙,瞥見到魚簍裡麵的魚,蹦跳驚呼:“哇,好多魚啊,東家,你真厲害。”
“是水泊裡麵水產豐富,走,回去給你做糖醋鯉魚。”韓銳一手拎著一個魚簍,招呼王妮兒。女孩紅著臉“嗯嗯”點頭,拿起釣具包裹緊隨。
水泊離村店並不遠,僅相隔百多米。
韓銳和王妮兒說笑之間,便已經回到村店外。看到外麵棚子內拴著七八匹馬,停放著不少太平車,車上插著小旗,黃色為底繡著大大的祝字。
“祝?祝家?莫非……”韓銳看到這一幕,瞬間想到獨龍崗三莊之一的祝家,隨即臉色驟變,這祝家行事霸道,最不是東西,來店裡怕得鬨事……
想到原本軌跡中,他臉色越發難看,加快步伐,可還沒入店內就聽到裡麵有挑刺的聲音響起。
“哼,掌櫃的,這是什麼酒?喝起來無甚奇特?你們到處宣揚好酒無對,就這種酒水也配稱好酒?”
知道聲音過後,立刻響起一陣陣附和,起哄聲:“就是,入口跟馬尿一樣,一點滋味都沒有啊!”
“不是說店裡有各種好酒嗎?把最好的酒拿來。”
“不錯,我們三公子隻喝好酒,這種酒不配端上來。”村店內,七八張桌子坐滿了人,紛紛起哄。更有甚者哐啷摔碎酒壇,拍桌子大放厥詞。
村釀不算是極品好酒卻也不差,這群人是找茬。掌櫃王四哪裡見過這種場麵?四下拱手作揖。兩個酒保,夥計戰戰兢兢,廚娘們探頭觀望外麵。這群來吃飯的客人做派囂張,不像是善類。
“今天不上來好酒,我等把你這家鳥店給拆嘍!”
“哼,好大的口氣!老子倒要看看哪個撮鳥敢拆老子的鋪麵?”這時,店外霹靂也似的吼聲響起。聲音之響亮瞬間蓋過了店內眾人的嘈雜。也令這群有鬨事意思的酒客紛紛扭頭看向門口。
隻見一個衣著華貴,頭戴氈帽,腳踏高筒皮靴的男子拎著兩個竹簍走進店內,冷冷地看著眾多酒客。身後怯生生地跟著一個拎著魚竿的少女。
掌櫃王四見了鬆了口氣,立刻小跑上來低聲說明情況:“東家,本來好好的,卻是因為酒不好。”
王四邊說邊揮手招呼酒保,夥計上前拎著竹簍。眼神示意少女王妮兒一同去夥房,不要在外麵。
“我不,有東家在,不怕。”王妮兒翹起嘴不願。
“哎,你這孩子。”王四既欣慰又惱怒。
“聽話,這些可不是好鳥,萬一打起來,頗為混亂。”韓銳把滿簍魚交給夥計後並交代幾句。衝女孩笑了笑,在邊上幫忙勸說,這才把王妮兒勸走。目送這些無關人事走遠入了夥房後。
原本韓銳臉上還掛著的笑容瞬間收斂,變得陰沉下來。邊扭動脖子活動手腳,邊惡狠狠看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