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風拂麵冷颼颼,水畔垂釣樂悠悠,
孤帆碧影聞客至,舉目望君兩相求。
初識縱論無憂慮,收竿設宴店中留,
世事紛擾皆拋卻,此景此情勝封侯。
……
水泊北岸,韓家村店!
相比祝家的愁雲慘淡,村店氛圍無疑是輕鬆愉悅。村店夥計,廚娘就位,有客招待,無人說笑。護衛在後院或者店外鏟雪,訓練,大稿建設。唯獨被賣過來的苦力,儘做些砍樹,鑿石,開墾田地等重體力活,周圍人還有人揚鞭快點乾。
大半人高的大黑四處遊走,防止奴隸們逃竄。此情此景,好一副活脫脫奴隸主壓迫奴隸的場麵。
可是不努力乾活,吃不飽飯。好吃懶做,帶頭炸刺,鬨事者還要挨打,甚至吊在高處接受寒風的洗禮,放下來的時候滿臉風霜,就問你怕不怕?
當然,隻要好好乾活,吃得飽,穿得暖,不受虐待,在這種高壓之下,人人鬥誌昂揚,鉚足了勁乾活。寒冷的冬季,凍硬的土地等不是問題。木材有了,石料也有了,附近開墾的田地也有了……
“看到沒?人都是逼出來的,你們也不能偷懶。”韓銳拎著皮鞭,是這樣跟花錢招募來做工的人說的。誰敢偷懶直接結算工錢,遣送回家。
苦力加上工人七八百人各自編隊,分工明確地忙碌。近來村店後院建築率先竣工,一座座建築聳立……
可以說,村店欣欣向榮的發展!
冬季的第一場雪來得突然,一夜之間,大地,山川,草木入眼白雪皚皚,天地中白茫茫一片。樹枝上掛滿了厚厚的積雪,像是綻放了萬千朵冰花。真有“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意境,遠處濃霧彌漫,宛若一副唯美畫卷。
這天,斷斷續續下了幾天的雪終於停了。東邊的天氣白晝一片,這明顯雪天轉晴,是個好天氣。
“啊,這天終於晴了!”店主韓銳早早開店營業,望著不遠處的水泊,沒被冰封,興致莫名高漲。他披上蓑衣,戴上鬥笠,拎著魚竿,竹簍,晃悠悠地來到水泊邊,擺上馬紮兒,拋竿垂釣。
猶如古人那般的“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在後世羨慕想而沒有時間做成的事,眼下卻完成了。韓銳感受著寒風吹來,又望著茫茫水泊,看著遠處工棚內起來的人群,心裡頗為惆悵。
還是古代這種慢生活好啊!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韓銳摸出一根香煙,用背擋著寒風,劃著火柴點燃。叼著煙,哼著歌,盯著水麵上的浮漂。不時提一下竿子,一條條魚兒破出水而飛來……
魚簍的魚兒是越來越多。
當太陽高升,突破烏雲遮擋,灑落下溫暖的陽光。韓銳帶來的魚餌快用光了,魚簍已經滿了一次送回店。王妮兒歡快地走來,雙手放在嘴邊做成喇叭狀,嬌嗲嗲地喊著“韓銳哥哥吃飯啦”。
韓銳邊回應“來了”,邊提起魚竿釣起一條大板鯽。準備收竿子回家吃飯。卻發現遠處水麵上一艘魛漁船迅速駛來,應該是向村店的位置靠近。
近了些後,韓銳在船上看到了熟人,旱地忽律朱貴,摸著天杜遷。兩人左右而站,稍微靠後,捧著中間的一個身穿白衣,頭戴綸巾的白麵文人。
“小氣鬼,白衣秀士王倫?”韓銳腦海中冒出這個人名。
而顯然,船上的人也認出了韓銳,當即調轉方向靠近。船頭上的朱貴,杜遷揮手呼喊,打招呼。
韓銳邊揮手示意,邊看著那個大冬天穿白衣的騷包男王倫。對方身材中等,用後世的標準1.7米出頭,不胖不瘦,麵皮白淨,五官比較端正,無論是穿著還是神態,流露出一股書生氣息。
而船上的王倫也好奇地上下打量著韓銳。見此人鬥笠蓑衣,卻是身材魁梧,昂藏魁梧,站在岸邊,猶如標槍般挺直,給人一種鋒利的感覺。他五官端正,麵容冷峻,眼中泛寒光,轉瞬又不見,一臉人畜無害,絕非善茬,也非等閒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