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朝野奸臣橫,貪贓枉法害忠臣。
金銀滿庫人陶醉,百姓疾苦白鬢痕。
朝廷腐敗民不聊,北方動蕩國將亡。
英雄何處尋公道,正義猶在韓家樓。
……
話說豹子頭林衝一路南下,自然而然地往最近的水泊東岸而行,不出意外就會抵達李家道口。可中途遇到大隊巡邏官兵,四處遊蕩或是設置路障,封鎖要道,根本無法順利通過奔赴東岸。
林教頭以為是自己在滄州犯的事兒太大。地方官府大動乾戈要抓自己。所以不斷改道繞路而行,而且為了不被人認出來,林衝更是一咬牙一跺腳,把胡須給割掉了,又用腰刀刮掉胡茬子。
一下子年輕七八歲,看起來就像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也跟之前的樣子判若兩人。彆說現在的畫影圖形,抓犯人全靠蒙,就算後世偵察辦案拿著高清照片比對,也難以認出這是個在逃犯人。
可見刮掉胡須後對容貌的影響之大。
古人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一般人不會動發須。林衝卻這樣做了,也可以看出這是豁出去了。或許是聊以慰藉,他背著包裹,用刀當拐杖,跋涉在雪地裡,逐漸向水泊迂回看看有船否!
“偌大的水泊子,為何連個漁船也沒有?”可惜,林衝從水泊東岸一路繞行眺望,也沒看到水泊中有漁船影子。不禁讓這位教頭滿腦子疑惑。
林教頭又哪裡知道自從王倫領著一幫的人占據梁山後,認為魚蝦水產屬於梁山所有,就開始封鎖水泊。誰敢來捕魚,一旦被抓住,小命難保。故而十裡八鄉的漁民早就另尋他處水域謀生。
近來梁山麵臨官兵圍剿,又是大冬天。嘍囉忙著在山上操練,沒有閒工夫駕船來水泊捕魚撈蝦。導致林衝繞行半晌,船兒的影子也沒有看著。
“哎,這是時運不濟。”林衝心中淒涼,盲目跋涉著。就在他考慮到底從哪裡找到船上梁山時。突然斜地裡有十來個人轉出林子,與林衝照麵。
這十來個人穿著樸素,老人居多,也有兩三個青壯。合力推著幾輛獨輪車。車上是一筐筐蘿卜白菜,分量很沉,雪天路不好走,走得很慢。
這夥村民看到林衝冒雪趕路,頗為詫異。
林衝也看到了這群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升起直竄天靈蓋。他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心裡叫苦不迭。怕被他人認出來,下意識要轉身遠遁。
可他還沒有邁步,最前麵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先開口招呼,上下打量林衝試探地問道:“小夥子,看你這身板,也是想到韓家樓參加護衛選拔?”
韓家樓?護衛選拔?
林衝南下逃亡,不怎麼接觸人群,消息非常閉塞。根本不知道什麼韓家樓,眼下聽了雲裡霧裡。他也不是傻子,見沒被認出來心裡鬆了口氣。穩定情緒不再慌張,又看見這群人是附近村民。
“嗯呐!我就是!”林衝靈機一動,連連附和點頭。隨後又問道:“諸位叔伯,也是趕赴韓家樓?”
“不錯,我們就是去那裡賣菜的。”人群中有人笑道。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就是,趁著新鮮,賣個好價。另外韓家樓不光是酒樓,還販賣其他物品。賣了菜順便買些鹽,快過年了,扯幾匹布置辦新衣裳。你們買貨,這回我給老爹買風濕藥膏……”
這些村民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
之前最先開口的老者看了看林衝,又看了看他身後一串腳印,笑眯眯露出了然神色,好心的提醒:“小夥子,聽口音是外地的吧?往前走七八裡,就是韓家樓了,水泊邊上,一眼能夠認出來。”
“水泊邊,你們賣菜?”林衝聽得一楞,隨後謝過老者提醒。按捺不住好奇,問道:“我聽說白衣秀士王倫領著數百嘍囉盤踞水泊,打家劫舍。韓家樓開在水泊邊上,難道不懼賊人騷擾?”
“哈哈哈,小夥子,你有所不知。”那老者哈哈大笑:“韓家樓實力強著呢,梁山泊不敢來招惹。”
“就是,韓家樓有不少高手坐鎮,威名遠播。連本縣城頭號地頭蛇祝家也被打得屁滾尿流來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