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位於永州皇朝和溪合學府的交界處,雖名字中有“門”但實則是個小城池,起到關聯學府鎮守外敵的作用,也是平日學府節假日時學子休閒玩樂的主要場所。
墨姝晚上沒敢休息,來到城門口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她盯著緊閉的木門,忽而有股不祥的預感,果然在想偷偷溜入裡麵的時,被逮住了。
她掃了圈包圍自己的人群,估摸了下這些人的實力,再估摸了下自己突圍成功的可能性,於是乖乖就範。
為首的人將她頭上套了個麻袋押進城主府內堂。
“那邊已經失手了,陣眼那邊多加強,一定要再——”還未等墨姝聽清裡麵人的後話,後麵的人就推了她下,一同踏入了屋室內。
“她是誰?”男音尖細。
“一同和柳相君來的四公主,搜過身上了,沒有我們要的東西。”身後的男子道。
“那個廢物?關到地牢去,鎖死不用管她的死活。”
墨姝:雖然很慶幸廢柴的人設不倒,但也沒必要當著正主的麵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於是她又走了很長一段路,等到對麵摘下她頭上的麻袋推倒地上,四周已然是陰森硬冷的牢房了。
見四下無人,燭照從銀鐲中鑽了出來,打量著眼前滿臉灰塵血跡的人。
經曆了將近五日的奔波,少女衣裙殘破沾染上了各種泥印,腳下的繡鞋幾乎看不出原本的圖案,而被袖子包裹住的整支右手無力地垂在側邊,似乎提不起半分動作。
他眨巴眼:“好像自從十五歲那次,我還沒見過你這麼狼狽的時候。”
“哈哈,”墨姝乾笑兩聲,環顧四周後拿起一截木枝,回想著剛才蒙頭走過的路線,緩緩在沙地上畫起來,“這裡的人都很不對勁。”
燭照也收起心,認真沉思:“確實,感覺像是被人控製住了般,是言靈一脈?”
言靈靈根?
墨姝腦子裡冒出了好幾個世家的名字,臉色愈加蒼白:“瘋了不成?控製整個城主府的人下降頭?先前皇城襲擊沒成功,接連出手不怕暴露,柳相君手裡什麼東西這麼重要?”
即墨川真的對世家的動作毫無察覺嗎?
她忽而升起了股探知一切的好奇心。
隨著筆畫越來越多、越來越快,一幅簡易的城主府地圖展現於眼前,墨姝盤腿在地上思索:“若是真將整個城主府的人下言靈術,那麼這整片地都會是陣法,想要破陣,就必須找到陣眼。”
她伸手往幾個地點打了個圈後,隨即將沙土打散清理痕跡。
“走吧,”墨姝望向燭照,她輕笑,“這次真的要當陰溝裡的老鼠了。”
“你這身體短時間不能再附身戰鬥了。”燭照意識到她的想法,擰眉並不認同。
“打不過就逃,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離開吧。”
一而再再而三地拉她入局,她怎麼說也沒有旁觀的道理。
墨姝輕而易舉離開了牢房,敲暈地牢看守後,拿回了自己的殼鏈簡書,以及小巧荷包樣貌的空間袋,又換了身黑色夜行服,將頭發盤起臉蒙地嚴嚴實實。
她先去了畫圈的第一個點,城主府東廂,見這裡的看守神情呆滯無神並未有其他布設,便再次飛簷走壁離開去往南處。
與東廂不同,這裡太安靜了,反而顯得很詭異。
她眉頭一皺潛身溜入屋室內的房梁之上,恰巧望見一個紅衣身影手拿折扇在屍體上飛速掠過,幾個看守衣飾的男子已經沒了聲息倒在地上,而紅衣正在解決最後一個人。
墨姝盯著對方神色不明。
在原來的小說中,柳相君是個偏中期才出現的角色,他在學府內對即墨瑤一見鐘情,卻是個無酒不歡垂涎美色的廢物,在學府堂分小組任務時,即便有父母給的無數珍寶護身,也死了大半條命。
是個被即墨瑤的舔狗隊隨便一懟,就立馬能紅臉破防的普信男。
絕不是眼前能躲過追殺甚至在城主府和敵人大戰三百回合的人!
再加上類似現代手機的“簡書”出現,墨姝終於確定,眼前的柳相君和她一樣,是個現代穿越者。
還他媽一樣都是胎穿。
“梁上的閣下若是蹲累了可以下來站站。”底下的柳相君將最後一人殺死,鳳眸星目朝著上方輕輕一掃,薄唇微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