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起留下吧,”話落,他運氣凝神,“言靈·一枕槐安——”
柳相君和對方對視的刹那,知覺原本在體內安然的靈魂產生劇烈的震動!
他深吸口氣,眉頭緊皺,原本在路上和那個言靈師打鬥就廢了不少力氣,如今又來了一個。
當機立斷,腳下踏步越來越快,產生殘影後結靈開口:“土央·寸碧遙岑!”
山意!極來!
見對方還有後手,黑袍男子嘴角浮現出嘲諷:“都說柳家商會的少爺不學無術,倒沒想到還是天眾府弟子。”
“四派”之一,主修土靈根《土央》的天眾府!
“你想不到的多了去了,”在靈力的撕扯下右手上纏繞的黑布被撕破,隨著靈氣席卷飛走,柳相君眉眼是從未出現過的鄭重,他再次開口,“土央·山不讓塵!”
青年原本暗啞輕佻的聲音在此時宛如洪鐘,激蕩在屋室內!
百招轉瞬而過,紅衣雖靈氣消減地厲害卻越打越凶,而黑袍先前設置了太多陣法,很顯然後勁不足,在許久後被對方居高臨下地用靈氣抵住了脖子。
勝負已分!
“咳咳……我拖了這麼久,成功了……即墨川彆想找到我們李家最後的弟子……”黑袍男子狼狽地倒在地上,布滿老年斑紋的臉上卻揚起悵然的笑意。
“此盒名為‘東皇盒’,上麵雖沒有任何符文加持,卻是由上古鍛造大師所鑄,能夠隔絕一切靈氣和陣法效應,鑰匙便在其中。”
柳相君眸子斂下,將一個巴掌大的圓形盒托出,告知了所有的真相——
這個煉金陣法一開始便沒有存在的意義。
“不可能,即墨川怎麼可能道我們所有的計劃!你在騙我!鑰匙早就被提煉出去了!”男子瘋狂咳嗽,目光憎恨又不甘,已然瘋狂,“你個為即墨川賣命的走狗!不得好——”
話音未落,他聲色抽搐,瞳孔中光芒散去,沒了聲息。
堂室內一片狼藉滿地鮮血,地上還有從陣法內翻湧出來的屍體散發出陣陣腐臭,四壁裂痕不斷似乎下刻便會頃然倒塌。
但柳相君身心俱疲,不想再邁開步子一點,他扔掉折扇靠在了牆角,掃過右臂上兩道交錯相纏繞的長線。
一道黑色融於血肉顏色更深,另一道紅線趨之黑線上方,似在皮膚之上。
他扯起嘴角,眉眼嘲諷。
“終於休息了,到我們出手了。”在角落中縱觀全局的墨姝此時拍拍屁股起身,結束了和燭照的嘮嗑環節。
燭照:黃雀在後,一時分不清誰是反派!
身上的血流不止,就算用了幾顆丹藥也無濟於事,柳相君昏昏沉沉間,望見了刺向胸膛寒光凜冽的長劍,嚇得他一個激靈又醒了,趕緊用最後一點靈氣苦苦抵擋。
抬眼望去,正是先前合作過的黑衣蒙麵人。
他不怒反笑:“你沒死?”
合靈期的全力一擊,竟然沒死?!
“等著給你收屍呢,自然沒死。”墨姝終於開口說話,她冷笑,提劍又是一刺。
譚雨濯送她的長命鎖上有對方附上的保護神識,故此她在黑袍男子的攻擊下,隻斷了幾根骨頭屁股腫痛,把這人砍死還是綽綽有餘。
“兄弟和你心連心,你和兄弟玩腦筋?”柳相君咬牙切齒,拚了命地用手攥緊劍身,任由掌心被刺痛淌下鮮血。
“你他媽以為我看不出來?”墨姝毫不留情地拆穿,“那人發動鬥轉星移時,我分明不會移到他跟前,是你偷偷做的手腳!”
她主修木靈根,自然對靈氣的波動敏銳萬分。
柳相君眉眼一暗,眼看長劍要刺入胸膛,他開口,聲音繾綣無辜:“小公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九九乘法表?二元一次方程組?”
墨姝要被他氣笑了,手中的動作停都未停:“聽不懂思密達。”
管他新鄉老鄉,害了她就是永隔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