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沒有。”那隻紙符獸雖然難纏,但二人配合萬分默契,隻是……
柳相君瞥眼掃過身側的帷帽少年,回想起對方展露的身手,根本不像是靈力一層的人。
不過能作為溪合府主的徒弟想必也不會是平庸之輩,如此想來,他收了心思。
望著三人輕鬆融洽地下山,即墨瑤目光黏在他們身上,等到南宮無極悠悠轉醒,她才恍然回神。
一股陌生的情緒從心底湧起,她感到莫名的煩躁,卻又不知源於何處。
“瑤瑤,都怪我,當時我若能趁機砍下紙符獸的首級,原石也不會被公儀冥澤搶了去。”
了解完昏迷後發生的事情後,南宮無極心中的懊惱湧現,但更多的是不甘。
“走吧,先帶著蘇牧之下山,書師們會在底下登記成績。”
見粉衣少女落下這話後便轉身離去,青年眉眼沉下,緩緩握緊拳頭。
他抬眼遙望她白皙的側顏,是一如往年的冷然,那雙眼眸從未停留在他身上過,也從未被點燃。
直到……那個妖族少主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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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山腳,清晨抱著昂揚鬥誌上山的各個學子,如今已滿身傷痕、神情疲憊地再次出現在視野中,手中拿著各自的原石找到負責書師登記上成績,並被囑咐好好準備第二日的考核。
直到某個隊伍神清氣爽的出現,他們手中抱著個巨型原石,來到書師前報出了隊名。
“彆和我作隊”,短短五個字讓其餘學子再次受到震撼。
這種隊名……是能想出來的?
水係堂主蘇婉和土係堂主姬唯都來到三人跟前說著什麼,氛圍歡快而融洽,望著幾人交談的場景,即墨瑤垂眸,眼中劃過煩躁。
“……要不是那個即墨姝見死不救,我們早就醒來反擊了好不好?遇到她總沒好事。”半山腰醒來的蘇牧之在耳邊不斷地埋怨。
“就算她再如何,也是我的妹妹,容不得你在這裡多嘴。”即墨瑤猛地轉身回眸,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轉身離去再沒有說一句話。
在蘇牧之印象中,即墨瑤冷漠高傲,卻待人有度從未發過火,這似乎是第一次她沒有收住情緒,爆發出來。
為了那個來路不明的廢物妹妹!
“南宮你說——”他扭頭想得到認同,卻得到青年的搖頭。
“這次確實是你錯了。”
操!平時聽他說即墨姝那麼多次從未有過不滿,喜歡的人說一句就錯了?
蘇牧之心中的火氣更大,扭頭直接走了。
天色緩緩暗沉,山腳廣場上的學子逐漸稀少,但卻仍有人姍姍來遲,還在結算成績。
蘇牧之一眼望見自己的妹妹和個錦袍青年結算完後,遞給對方個沉甸甸的荷包。
等到他走到跟前,錦袍青年剛巧接過荷包朝他頷首,喚了聲“蘇少爺”便轉身離去。
“你又雇他一起考核?”蘇牧之走到妹妹旁邊,並不認同這個做法,“你這樣變著花樣給對方送錢,人家根本不會懂你的心意,還不如正大光明的追求。”
況且國師獨子又如何會缺錢!
“你不明白。”蘇瓊之望著錦袍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落寂地垂下眼眸回應。
蘇牧之翻了個白眼,見遠處的藍裙女子走來,他自然開始抱怨起今日所發生的倒黴事情,話裡話外的重點依舊在即墨姝身上。
蘇婉聲音如水,給二人了些療傷丹藥安慰了一番後,接著問道:“牧之,先前家主交給你的族譜鑰匙你還帶著麼?”
“姑母,你需要這個做什麼?”蘇牧之挑眉,從空間袋中拿出鑰匙遞去。
“秘密。”蘇婉接過後笑容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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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瑤走在日漸昏暗的小道中,輕鬆甩掉後方跟來的南宮無極後,她腦中不斷回想起今日考核時所發生的一切。
又記起上個月時和大哥出行任務、失手後被公儀冥澤救下的場景。
為什麼那麼弱小的妹妹都能拿到最大的原石,她卻不行?
而且麵對公儀冥澤……
“發生什麼事情讓瑤兒這麼難受了?”前方傳來道熟悉含帶著笑意的男音。
即墨瑤驚喜地抬頭,便望見了在目光下雙眸寵溺的紅衣男子,隻見他錦袍飄飄隨風浮動,雙眸如黑曜石般厚重,輪廓在光線的打磨下愈加深邃,俊美無儔。
“乾爹!”她原本沉鬱的情緒一掃而空,抬步朝著男子跑去,下刻撲入他的懷中。
良久後,即墨瑤平複了下心情脫離懷抱,詢問道:“乾爹為何會來學府?”
“自然是來看你。”方風燁勾起唇。
“是作為特邀講師嗎?可講師不都年後來麼?”即墨瑤不上當,思索後回道。
“出現了些意外,不過瑤兒剛才何故傷心?無論你有何緣由,乾爹都會幫你一一解決。”
男聲低沉帶有磁性,似乎能輕而易舉吸引人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