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禁機關術確實會給修士造成突發傷害,但譚小蓉脫力下召喚出的魔影魔氣低得可憐,自然沒有將化神期修士一擊斃命的能力。
黃伯原本被魔影撕咬出窟窿的脖頸出現點粘稠的金色靈力,隨著時間流逝逐漸化為實體,堵住下流血液的傷口,下刻,他渾濁帶紅的眼定在麵色蒼白的女子身上,眼色陰沉地可怕。
這時,旁邊的墨姝反倒站在了觀戰席。
“怎麼會……這不可能……”譚小蓉身形搖搖欲墜,捧著木球的手指狠狠扣緊,似完全察覺不到痛感。
她麵色羞憤惱怒,顫抖地想再發動次禁術,可黃伯不可能再給她這次機會,稍稍抬手,一擊金靈便順勢而出,劃過脖頸了結掉性命。
竟沒有一絲猶豫!
女子單薄的身體倒在血潭內,雙瞳微張並未完全閉合,聲息有進無出,嗓音漸啞似是哭喊又是哀嚎,但終是沒了動靜。
墨姝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斂下眼時不知在想些什麼。
左側的黃伯撐著腿走來,硬冷地麵孔上沒有對兩個徒弟離開的悲傷,擰緊眉頭後俯身拱手看,聲色枯啞:“四公主您看,這兩位懷有不軌之心的人已被鏟除,同老夫沒有任何關聯,公主是否能三緘其口。”
饒是身上的傷口嚴重,可仍是第一時間前來彙報表個忠心,行為挑不出任何錯處。
沉默了片刻,墨姝兩眼彎彎笑起來,開口:“黃伯說笑,不過譚家兄妹已死,您是否該讓父皇再派些有用的人來呢?這次總不能仍懷揣異心吧?”
“自然,”中年男子沉默瞬,“公主是否有療傷丹藥?等老夫傷口稍稍愈合,便照時彙報情況,先前帶的藥……都被用掉了。”
雖被魔影咬住口脖子沒掉命,但總歸傷及了根本,來溶洞內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召喚不出靈能。
他曲了曲手指,感受到動作的遲緩,頗為不滿地皺起眉頭。
白裙少女微微揚眉,從空間袋中掏出丹藥遞去:“可以。”
黃伯沒有休整很久,將治愈丹藥服下用氣運行經絡中後,身體終於有了些力氣,隻是靈能還是毫無動靜,靈海內一片死寂,莫名反常。
他本想再等些時候,可對方並不樂意,言語之中讓抓緊時間彙報情況。
墨姝指了指頭頂越來越大的雨:“雖蜘蛛暴動即將平息,但這洞隨時有坍塌的風險,而況還要去看看蓬萊那些人的狀況。”
溶洞天然鑄造已有百年之久,怎是一次獸潮就坍塌的?
中年男子雖擰眉不讚同,卻也沒有推辭。
他從袖中掏出個巴掌大的黃色紙張,雖染上了些血跡卻並未撕裂,先刺破手指先是用靈氣描摹出個符陣,再準備以血書寫,停頓動作,望來時詢問道:“如實?”
見少女乖巧地點頭,似還是那個好拿捏的模樣,黃伯沉下眼,心裡打起算盤。
雖兩個白眼狼的死不在意料中,但如今按下此事已是最好的結果。
在紙中將譚家兄妹心懷不軌反叛一事悉數寫下,又敘述完此次任務經過,最後提出需要添加人手過來的訴求,將自己摘得一乾二淨。
墨姝望著紙張在靈力的焚燒下消逝成灰,第一次知曉即墨川部下通聯方式,頗有些好奇。
“還有紙能傳訊嗎?”她問。
以為對方是好奇靈術方法,黃伯雖很不耐,卻也搖搖頭大致說了遍,擰著眉頭敘述時卻覺得原本因丹藥好起來的四肢逐漸產生麻痹現象,直到準備一同離開時,才發現腿已經邁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