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新年交予手中的長生木,還是用周姨送出的金蓮,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墨姝在感情上並不是個遲鈍的人。
她站在廊中,隔著清風和飄葉對那位少年遙遙相望,似又回到了三年前分彆時的夕陽暮後。
那時為了讓對方趕快離開籬笆村,她不得不說了謊話,卻如何也沒想到二人能在學府內換了身份重新見麵。
“姝姝,”帷帽下的人緩緩道出她的名字,似是再次確定決心,“我想做的,從來不止是你的朋友。”
他抬眸對上白裙少女平靜的麵容,話落後頓了頓又道,聲線壓下:“所以姝姝,你提起這事,是想明確的拒絕我嗎?”
二人感情若想水到渠成地在一起,並非是“心悅”兩字說之於口便能做到的,公儀小河從前從不提及相關的話,就是知曉眼前的人心中藏著有很多秘密,草率地將心意說出,隻會讓對方越走越遠。
是了。
墨姝見他承認,神情凝重染上從未有過的認真:“小河,我暫時沒有這方麵的想法,況且——”
“為什麼?沒有想法不是對不喜歡的人才這麼說的嗎?”少年被拒絕後,帷紗下的墨綠雙眸蕩起了朦朧的霧氣,咬唇時聲音幾乎是壓著喉嚨道出的,“你從前分明說過會喜歡這樣的性格,不是麼?”
她怎麼不記得?
墨姝臉一黑:“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的理想型?”
“在籬笆村,和劉春生看話本時。”少年的音色聽起來更委屈了。
這麼一提起,腦中的記憶終於被拉起點有了印象。
那時候休息玩樂,墨姝不僅會和春生拓印有關五行靈術的書冊,也會搜刮些言情小話本當娛樂,經常和對方吐槽其中的傻瓜劇情,便會討論起找對象理想型一事。
但好友間的閒談嘴經常沒個把門,事情過去這麼久,她早已忘記自己當時是如何說的。
“姝姝你當時說,喜歡好看聽話有錢的,”下刻,公儀小河便替她回憶起來,“姝姝,我長得漂亮,族裡錢財也皆在我手中,更聽你的話,不會像旁人心高氣傲,說些你不太聽的話。”
“你不喜歡我,會喜歡誰呢?”
少年聲色如玉石墜地,分明是委屈清冷之音,卻莫名讓人感到股繾綣,聽後心間酥酥麻麻。
為什麼要一臉認真的分析這個?
墨姝莫名後退一步,將剛才的話說完:“況且你太小了,還是未成年。”
加上上輩子,她怎麼說都得三四十了,小河怎麼說都比她小一歲,雖說時代不一樣,但怎麼說都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