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
夜幕下一處院所,紫袍青年快步踏入,抬手將手中的一遝紙扔在石桌上,揚唇望向桌旁的白衣少年時,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語氣算不上太好。
“不過是讓兄長晚些得到消息罷。”不難聽出帷帽下話語的淡漠。
“公儀小河,或者稱你羽族公子?”公儀冥澤下頜線繃緊,停頓半晌後,紫色的瞳孔中深沉隱晦,“在此之前,我從未想過要和你為敵。”
今日聽到公儀駿言在台下說之言,他才恍然意識到近日因二弟的糾纏已錯過了太多,可仔細一查才知,本應該互通的訊息被有意封鎖,源頭正是羽族。
羽族本因多年前的內亂導致人脈凋零,也一直銷聲匿跡鮮少在妖族內露頭,可這些年來,不僅傳聞中死去的羽族公子重新出現,小動作也開始頻繁多起來。
“隻是些憫花闕的邊角消息,兄長何故如此誇大,”公儀小河輕笑,目光終於從桌上的棋盤移至眼前的人身上,他認真道,“我隻是有些擔心,兄長會因為即墨瑤莫須有的委屈而無故出手。”
“畢竟兄長可是能為了即墨瑤的生日、不顧抓捕攜帶的魔影趕去皇城為她慶祝的,不是麼?”
姝姝想要的東西她自己會去爭,但若是路上出現其他煩人的東西,就是他做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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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辰時,結業考核照常開始,省去了昨日講辭渲染氛圍的時間,這次等待書師宣布後,學子們便直接傳送入區域內。
五區高低不等的山坡草植間,布滿零星點點的雪花痕跡,植被上依稀長著枯葉凋零的矮樹,遠處是高聳入雲的雪山,除此之外一望無際。
半個時辰過去,某處聚石台登記附近,依稀出現幾個人影。
“小四,好不容易分到一起,不和我們一起行動嗎?”山坡陰影處,有人不解地望著不遠處的瘸腿少年。
“我對這個沒興趣。”回答他的是少年的搖頭。
“可憑我們的實力若再團結些,走到最後不是手到擒來?”那人語氣急切似恨鐵不成鋼,“我聽說講師對你的承諾是量身定做個假肢吧,你不心動嗎?”
慕問挑眉,朝氣的笑容染上些嘲諷:“可比起這個,作弊才令人不恥吧?”
“算了,我們走吧,不用理他的……”
旁人拉住青年的衣袖勸說,很快就走得沒影了。
見幾人徹底消失在視野後,慕問攤開手掌,一絲微弱的黑色魔氣從指尖滲透參入地底,終是滿意地笑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做,怎麼能浪費時間在不值一提的小事上?
五區另處冰河旁。
寒冷的氣流湧動,一團刺目的火焰升至正空,緊接著猛地襲向對岸的灰衫少女,雖被利落地躲過,但她腳底的厚冰也隨之碎裂,順著水流而動,逐漸遠離岸邊。
“喜之郎!剛才旁邊一個人的破裂原石你不攻擊,又乾什麼要來打我!”墨姝瞪著岸邊的青年咬牙切齒。
他不想打她想啊!
“就憑你讓我兄弟都扣了學分!那個中草藥堂地上的牌子是不是你立的?”熙誌郎擼起袖子,哪怕在寒冷雪飄的地貌天氣,卻因自身的靈根絲毫感覺不到冷意,他仰聲質問,“這次好不容易和你排在一起,我不打你打誰?”
新仇舊恨,要算現在一起算!
“你怎麼知道?”墨姝想到近日進賬的學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