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領頭接過銀子,在手中掂了掂,塞入了自己的懷中,仍然不給麵子。
“我管你是哪位大人,咱們梁州城是瑞王的封地,他說過人人都要查我們就得按規矩查辦。”
洛珘眼底一沉,冷冷道:“你方才還說是知州大人要查,現在怎的變成瑞王?”
“你管是知州大人還是瑞王殿下,反正這是上麵的的規矩,你再嚷嚷彆怪我們不客氣。”
他貪了銀子,卻不辦事。
秦炳銳偷偷摸出飛鏢,恨不得直接劃開這廝的喉嚨。
洛珘卻擋住他,小聲說了句:“夏涼,前方30\/2(暗語)裡外再碰頭。”
夏涼心裡頭一句明白,讓狗子去外麵指揮大馬,不顧一切往前衝即可。
外麵的聲音稍大,夏涼儘量壓低嗓門,領頭的還是聽到了裡麵的異樣,正要推開洛珘走過去,卻被秦炳銳將他的手腕緊緊扣住。
“你敢動我姐姐?”
“我動你姐姐怎麼了?待會我要發現車廂內有貓膩,你們都彆想好過。”
狗子猛然從車廂內鑽出,朝著兩匹大馬狂吠兩聲,馬兒陡然大怒,抬起前腿撒著腳丫子狂奔。
嚇得幾名衙役連連往後退,秦炳銳趁機撞了下領頭的衙役,將他懷中的銀兩給順了出來,順便還多了些索取其他人的受賄銀子。
馬兒瘋了,領頭的更覺得蹊蹺,連忙叫查巡的其他衙役去追馬車,話是這般說,可有幾個敢攔馬車的。
領頭的叫上幾個人騎馬去追,他倒是還想盯著洛珘幾個。
洛珘開始懷疑,這廝是不是誰派來的?
狗腿子咬住韁繩駕著馬,躲過人和馬車相撞,幸虧官道邊上都是平原,不至於錯開不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不知是馬兒瘋了還是狗成精了,隻得配合紛紛散開,還是命當緊。
夏涼在車裡一直提醒馬兒和狗腿子,千萬彆撞到無辜的人,否則人仰馬翻大家都受罪。
馬兒不明所以,隻知道一定要躲過這重重人群障礙,狗腿子卻明白,若是白虎大人露了臉,這些兩腳獸可不會放過它們。
當下,逃命最要緊。
秦炳銳聳聳肩,假裝惋惜道:“這下麻煩了,寧王殿下知道定會怪罪下來,車廂裡可是他的珍貴之物。”
領頭的一聽,以為秦炳銳他們在恐嚇他,立即凶道:“你們車廂內是放了什麼玩意,若是出事了,拿你們質問。”
秦炳銳才將寧王的令牌掏出,在領頭的眼前晃了晃。
“怎麼滴,你要去拿寧王殿下質問?”隨即敞開車廂,“請查,若是查不出什麼,看你們怎麼給我和姐姐還有白家一個交代?”
“哼,給我查!”領頭的果真不畏懼寧王,看來他背後真有人撐腰?
還是他根本不是官府衙門的人?
洛珘眯著眼,想著幾種可能,似乎都不太像。感覺這夥人查的不是白虎,若是說查人,倒有可能。
秦炳銳置辦的箱子都不算太大,藏人肯定是藏不住。他們僅僅翻了幾個大箱子,幸虧大箱子裡放的全是食物,也未設置機關。
若那幾個放滿金銀珠寶的和銀票還有白銀的箱子被打開,那倒黴的人便是他們這群不講道理的衙役了。
也算他們命大。
待那夥人離開時,秦炳銳對洛珘說:“這夥人看著奇怪,離梁州城還有五六十公裡路程,為何從這一塊就開始查進城的?是不是不太對勁?”
洛珘點頭稱道:“確實奇怪,他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的,根本不像官府的人,難道是什麼人冒充官府的人在查什麼?”
方氏不由得緊張,道:“是不是強盜土匪這些?他們肯定是看哪家有錢準備計劃搶哪家。”
“嗯,這個推測倒有些像。”
洛珘想,若不是官家的人才好辦。
方氏卻緊張到不行,她看這一路上被查的多數都是男丁,根本沒有幾位女眷,會不會隻有她們這車女眷和小孩更容易被盯上?
白淩逸緊緊握著母親的手,他其實也害怕,但是再看洛珘姐姐和炳銳哥一臉悠閒的樣子,他讓自己保持冷靜。
“娘,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娘不怕,娘就是擔心白虎他們會不會找到我們。”
“……”
白淩逸覺得母親擔心的有些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