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珘滿臉堆笑,從包裡摸出幾片金葉子往領頭的手中送。
“大人,我們昨日在官道關卡處檢查過車廂內的,不是嗎?”
他接過金葉子,眉頭皺的更深,狠狠道:“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我隻是按府衙規矩行事,你們不照辦就得按違反朝廷綱紀處置。”
“行,沒問題。”
洛珘攤攤手,表示接受,隻是那幾片金葉子她又給奪了回去。
幾名小衙役正要爬上馬車去檢查,秦炳銳掏出寧王的令牌,差點糊在他們臉上。
“給我看清楚了,我們是奉寧王之命前往梁州城處理重要事務,若是你們惹怒寧王,我可不敢保證到時你們的腦袋還能不能保得住。”
幾個小衙役看著令牌,其他什麼可以不怕,可寧王這令牌著實有點嚇人。
當今皇上是寧王的親兄長,太後是寧王的親母,在所有王爺中,寧王是最得寵也最具金錢實力的親王,聽說他俊美儒雅看似無公害,背後裡卻是陰險狡詐殘暴無比。
當年有一位大臣的女兒隻不過是想方設法想入寧王的府邸做王妃,結果被寧王使計直接讓皇帝將其九族抄家並發配邊疆,至今已過兩年。
若是惹了他,隻怕隨隨便便一個罪名就會誅連九族。
見衙役猶豫的瞬間,洛珘迅速掏出領頭衙役懷中收取的荷包,將裡麵的金坨坨金葉子全部倒出,順手一扔滿天落。
“哎呀,居然有衙役隻收賄賂不給辦事,收了小女子金葉子卻不讓進城,還故意刁難小女子,一個小班頭衙役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金子,肯定是敲詐勒索的,天啦,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
咱們百姓日子苦呀,彆的地方進城頂多給個兩文錢,怎麼這到了梁州城給了兩片金葉子還不讓進城,這簡直是一手遮天,目無王法呀!”
她這麼一喊,看熱鬨的人多了,進城的人紛紛低頭交流,確實如此,這一個小小衙役故意刁難,但凡有送貨進城的,總是少不了要賄賂他們。
久而久之,胃口是愈來愈大,當真是無法無天。
有幾位大商人見狀,也跟著喊:“確實如此,哪有運貨進城收金子當入城費的,而且還是進了這領頭自己的口袋。”
“不止一次兩次,而是次次如此,每次都收,不給就刁難,真是目無王法。”
這一地的金燦燦閃爍之光,讓周邊的百姓都看得滿眼冒火光。
洛珘冷哼了聲,你們受氣這麼久,怎麼就不想著合夥舉報?一個小小衙役還能怕了他不成。
當然,若是後麵有個知州大人撐著,當她沒說。
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知州大人想一手遮天那百姓確實投訴無門。
領頭的衙役目瞪口呆。想不到這女子居然會來這一手,他的錢財全暴露在陽光之下,現在更是百口難辯,若是再不放他們進城,事情傳到了知州大人耳裡,恐怕他這個衙役也到頭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看似真有寧王那邊的關係。
被放行後,百姓被衙役們驅散,但是私下熱烈的討論根本不會消散,甚至會越傳越厲害,流言蜚語的可怕比用刀子殺人還要誅心。
秦炳銳笑嗬嗬,將令牌收好,馬屁兒拍得響當當:“洛珘姐,還是你厲害,不愧是美貌和腦子並列宇宙第一,這一招果真歹毒,想必那領頭的衙役日子也快到頭了,看來對付這類人還得是用損招才行。”
“過獎過獎!”洛珘捂著嘴笑。
白淩逸想著姐姐那刁蠻潑辣的勁,一時恍惚,姐姐當真是什麼都會。
小猴兒不知從哪溜達一圈回,突然鑽進車廂,遞給洛珘一手的金葉子金坨坨。
方氏瞪大眼,看到洛珘和猴子笑得一抽一抽的。
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