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炳銳就地而坐,江姐姐給她遞了一杯茶水。
秦炳銳仰頭一咕嚕喝完。
喝完後看看洛珘,再看看江姐姐,笑著說:“江姐姐和妹妹的關係是不是不太好?我姐姐可是在京城認識的江秋凝,這次路過望州聽聞江姑娘的父親出了事,所以才特地尋來拜訪江姐姐。”
江姐姐這才神色慌張,刹那間紅了眼眶。
“民女的妹妹江秋凝是十歲才入府的,父親雖對著外人說是撿到的養女,其實我知道,那是父親的外室生的女兒。”
原來如此,難怪她和妹妹不親,洛珘鬆了口氣,她還以為這位姐姐有什麼隱瞞呢?
“那你和妹妹也是有過三年相處時光,你還記得妹妹長什麼樣嗎?”洛珘想了想,還是謹慎問了句,畢竟江姐姐根本沒有察覺到她是自己的妹妹,匪夷所思。
“我這個妹妹性情不錯,人也極其懂事,聽父親說她在外吃過不少苦頭,所以膚色較暗沉,人卻長得是圓圓的可愛的。直到妹妹十三歲那年,宮裡下了通知,七品及以下官宦家裡有適齡女兒的,必須送進宮裡。
那時我年歲已大,也訂了婚準備成親,妹妹就自告奮勇頂了這個差。
母親雖說不喜歡這個外室之女,卻被她的大義之舉感動,也因此認了這個女兒。我和妹妹感情實屬一般,我們的性子都是不善言辭,所以也沒說過什麼話,但是妹妹走的時候給我留了一封信,說的是自己對這個家的眷念之情,她希望我能替她好好待父親和母親。”
“那,江姑娘的信你還留著嗎?”
“二位姑娘稍等。”
說完,江姐姐進了自己的臥房去找信。
雖說感情一般,那封信她倒是還留著。
見人走了,秦炳銳問洛珘:“姐,你覺得有沒有哪裡很古怪,她真不認識你,不像裝的。”
洛珘點點頭,語氣平淡:“待會見了信上的字體便知道了,或許是我這個身體的瑩貴人借用了真正的江秋凝的身份。”
“我靠,姐,你牛了,身世複雜呀!”
說完又嘿嘿笑兩聲,“那豈不是更好,隻要咱們否認,誰也查不到咱們真正的身份。”
“那原來的江秋凝呢?是跑了還是被人殺了?我這個身體原本的瑩貴人到底是什麼人?”
都快整成懸疑案了。
“你管她呢,反正人都死了,找到了身世又如何,隻會徒增煩惱。”
說的也是。
江姐姐從房間出來,手裡握著一封信,還有一本賬本。
能知道江秋凝這個名字的人亦是鮮少,江姐姐現在隻能選擇相信她們,放手一搏,讓她們幫幫江家。
否則,這一輩子她無法靠自己為父親翻案。
“兩位姑娘,雖說我與二位並不熟悉,卻不知為何,我相信你們是好人,既然白姑娘說是我妹妹的好朋友,那我隻能鬥膽相信你們一次,將父親留下的賬本給你們。”
“賬本?”
今日上午她才說過想為父親翻案,原來果真是留有一手。
洛珘接過賬本,翻了翻,眉頭一蹙,遞給了秦炳銳。
江姐姐隨即將手上的信遞給洛珘,畢竟她是江秋凝的好朋友,有權過目妹妹的信。
洛珘接過信,飛速展開信,果真如她所想,信中的字十分生疏,也有不少錯彆字,看著應該是剛學會寫字不久。
而瑩貴人的字體娟秀,字跡工整有力量,與這封信中的字體完全不一樣。
“江秋凝目前就留下這一封信了?”
江姐姐點點頭:“其他的都被我燒了,因為有一次感覺是宮裡的人來打聽妹妹的情況,我怕是父親的事會連累到妹妹,所以才將她的東西全部清除。我以為,隻要不承認我曾有過一個妹妹,或許就不會給她惹麻煩。”
隨即又問洛珘,“為何這麼多人來打聽妹妹的事?她是不是出事了?”
洛珘不知從何說起,畢竟真正的江秋凝肯定是死了。
江姐姐是個聰慧的女子,她在外人麵前表現對妹妹的冷淡,恐怕隻是因為怕家裡的事連累妹妹吧。
“你妹妹,她人已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