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回了他一個更毒的眼神。
秦炳銳偷偷問洛珘:“姐,這下該如何是好?”
洛珘冷冷淡淡:“夏姑娘和嚴軒的事,遲早他們要自個兒麵對。”
朱錦佑的馬車停在洛珘旁邊,洛珘說的話他自然能聽入耳。
“洛珘姑娘不打算幫幫這對苦命的鴛鴦?”
這倆個不成熟的,愛的時候轟轟烈烈,吵起來時瘋瘋癲癲。
朱錦佑都嫌丟人。
洛珘噗嗤笑道:“有何苦命不苦命,既然選擇相愛,那肯定不能隻享受愛的甜蜜,愛情裡的苦也要受一受才更深刻嘛!”
方氏點頭,握著洛珘的手感慨道:“我家姑娘說得對,兩個人在一起,又怎能一直甜蜜下去?當初年輕時,總以為會與對方相守一輩子,可是,另外一個去了後,人終歸回到一個人,但是從此心底多了份思念,這便是情裡留下的苦,剩下的那一個慢慢熬。”
“娘,對不起,我說到你的傷心事。”
方氏搖搖頭,她有遇到她們開始,知道一生並不是隻有愛情可以飲水飽。
朱錦佑那邊瞬時沉靜。
夏涼和嚴軒繼續僵硬著。
最終,嚴軒軟了性子,在夏涼耳畔小聲嘀咕:“就算我要違背上麵的意思,也不能官職還在的時候違背。要不,我現在就跟姚掌使退了這差事。”
夏涼還未發話,姚公公譏諷一聲:“皇城司的人想辭退不是一句話說成就成的,程序沒走完,你便一日還是皇城司的人。”
夏涼鄙夷不屑。
隻是問嚴軒:“我不管你辭退不辭退,我現在就問你,你是站我還是站他?”
何遠在一旁提醒:“皇城司有司規,若是忤逆上司,上司可以格殺勿論。”
夏涼惡狠狠道:“他敢?他要殺嚴軒,我就殺了他。”
秦炳銳生怕不夠熱鬨,喊了一聲:“好!我家夏姑娘有氣魄!”
洛珘:最終隻是我一個人受傷的世界對吧?
朱錦佑嗤笑一聲,想不到這倆孩子的感情糾葛,居然能扯上生死存亡。
洛珘好氣道:“朱公子為何發笑?你就不能想個法子勸勸姚公公?好歹嚴軒是你表外甥。”
“我是笑夏姑娘和嚴軒的情劫還未開始,可不能當下就斷了。”
敢情他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呢!
好在高知縣及時趕到,他一聽這事,再看看一碼頭油光水滑的大狼,暗地裡發出無數個驚世駭俗的佳句,這太他娘滴神奇了。
這群大狼必須送到江對麵去,可不能留在屏山縣禍害他的老百姓。
最終,在高知縣三寸不爛之舌的解決下,他找到了一個特彆靠譜的親人,讓夏涼領著“飛虎隊”成員和狗子們專門坐他的船去江的對麵。
秦炳銳招呼了聲高知縣,偷偷問他:“那位掌船的船主,可是你媳婦娘家的弟弟?”
高知縣眼眸微微一顫,秦姑娘真是個人物,當時隨口一說的事兒都記得。
連連點頭稱道:“現在他負責我們屏山縣的水路運輸,專門幫你們在望州城的家具走銷路,不知帶富了我們屏山縣多少百姓。”
“那家具分城開起來沒有?”
“趙老三說過半個月帶師父過來教徒弟,現在望州那邊確實是乾不過來,讓我這邊想法子多招人。”
“你若是乾不了,就讓師爺多擔當擔當。”
高知縣:……
雖說事情解決了,但是夏涼不想和嚴軒坐同一艘船。
姚公公怕沒個人質,便讓秦炳銳的馬車跟上他的船。
秦炳銳無奈,讓白淩逸和自己換了馬車駕駛。
嚴軒也不想和姚公公坐同一艘船,便莫名其妙的和洛珘姑娘朱錦佑坐到一艘船。
他覺得十分委屈,夏涼說不理他,就真的不理他,他隻能委委屈屈問洛珘這該如何解決?
洛珘幾人原本坐在船隻的用膳屋裡開心用餐,再看看嚴軒那張憋著比便秘還難看的臉,洛珘胃口都快沒了。
她對朱錦佑擠擠眼,希望他能開導嚴軒兩句,畢竟,她嘴下無情,肯定不會幫嚴軒說半句好話的。
朱錦佑接受到洛珘的指示,也不敢隨便拒絕。
萬一,她也學夏姑娘那樣驟然發瘋,他可不想死皮賴臉的去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