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她這般殷切,倒讓寒王有些受不住,相比於被人照顧,其實寒王更喜歡照顧人。
可謝清瑤不懂。
久而久之,夫妻兩個便有些疏遠。
謝清瑤以為,是因為自己沒能生出嫡子之緣故。
總之,這是一個死結。
二人用膳其間,寒王對謝清瑤說道:“近來皇兄的身子有些不大好,他也屢屢傳喚我過去,言談之間似乎有意立我為皇太弟。”
謝清瑤大喜,她是個喜愛權勢的人,相比於王妃,顯然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母更能滿足她的野心。
“不過,”寒王又說:“母後卻不太同意。”
謝清瑤失笑道:“王爺在說笑吧,母後隻有皇上與王爺兩個兒子,而皇上膝下至今隻有三女,身子素來羸弱,連行房事都不能,更彆說再有男嗣,不立王爺還能立誰?”
“母後素來不是很喜歡我。”寒王自嘲一笑,“不想立我為皇太弟也實屬正常,母後的意思,是想擇藩王之子為儲君。”
謝清瑤不免抱怨道:“分明都是母後的兒子,太後真是太偏心了一些,不過太後這樣想,那沈國公是否也這樣想?”
太後出身沈氏,與沈國公係兄妹。
寒王揉了揉眉心道:“並不,在這種事情上,舅父素來都是很支持我的。”
“罷了,不說這些了,你明兒抽空回一趟娘家,替我問候二老一聲。”
謝清瑤便知,寒王這是讓自己探探義父的口風。
義父謝侯昔年鎮守南疆,前些年雖然自動請辭,但南疆將領都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在朝中亦是有很大的話語權。
最主要的是,謝侯爺從來不摻和派係糾紛,是各方都想要爭取的人。
用罷了晚膳,寒王依舊有些公務要辦,故謝清瑤便先去睡了,回到內室中,打開書信,方知甄大誌所為何事。
同時心中也踴躍出一股極大的不安。
其實她與寒王已有小半年不曾在一張榻上睡過了,寒王每每借口公務繁忙,直接在書房中睡下。
謝清瑤也曾明察暗訪,寒王確實沒有其他人。
且不說寒王會不會知道從前救了他的其實是謝春曉,就說若謝春曉歸來,怕是僅就憑著那副半純半欲的容貌,便能令寒王生出彆樣的心思。
故而,謝春曉不能回來。
謝清瑤同甄大誌打過幾次交道,雙方都不曾在對方麵前刻意掩飾過自己的貪欲,是以謝清瑤極明白甄大誌是個什麼樣的人。
謝清瑤知道,甄大誌這是眼見著靠不住謝春曉,想讓她給他一些好處。
她想了想,便給甄大誌提筆回信,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挽回謝春曉。
若實在不能挽回,也要想法子拖住謝春曉回京的步伐。
至於好處——她從不吝嗇,並指點了甄大誌一番——國都中有閹人梁氏,極得先帝寵信,被封其為侯,即便是在如今,梁侯也是極得今上寵信的。
梁侯有怪癖,喜好玩弄幼女,若甄大誌能投其所好,令梁侯開心,梁侯也會不吝提拔。
謝清瑤寫完信,就歇下了。
當晚,寒王果真又在書房睡下。
貳日,夫妻二人一同來到謝侯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