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野蠻粗魯的人!”
武將夫人們因為她們這話,一個個都坐不住了。
她們自然知道,這些人不僅僅是在侮辱她們,也在侮辱她們的父兄同夫君。
若無他們的家人為大周拋頭顱灑熱血,又何來她們的太平盛世?
如今邊疆戰事不穩,朝中還有許多用到武將的地方,她們便敢說出這樣的話。
若是往後太平了呢?
真是越想越氣。
榮國公大夫人也很氣,但她知道,這個時候若是她們動手,她們便輸了。
便坐實了這些人對她們的指控:野蠻粗魯。
故而即便是後頭人叫囂著要給這些人一個教訓,她也沉住氣,看向謝春曉。
謝世子夫人在來之前與她通過氣的。
謝春曉蓮步輕移,走到眾人中間,淚珠子連線一般的落下,“李夫人說我們野蠻粗魯,那方才是誰口不擇言,說我要勾引人。”
“你倒是說說,我要勾引誰,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今日咱們大家便都彆回去。”
謝春曉一副剛烈的模樣,目光灼灼的看向李夫人。
李夫人脫口而出道:“自是去勾引男人。”
謝春曉問道:“勾引哪個男人。”
李夫人噎住了,“這......這,我哪裡知道。”
“你不知道,你又在說些什麼呢?”
謝春曉撩袍而坐,收起淚光。
謝世子夫人和榮國公世子夫人這對姑嫂齊齊上陣,“合著李夫人說我們野蠻粗魯,自個兒卻也是想當然的人。”
“見著比自己美的人,便說人家要勾引人,合著你走在大街上,除了你之外,哪個人都要勾引人呢,畢竟比你醜的人,屈指可數!”
“你們!”李夫人被嗆的臉紅,她容貌確實不佳,故而在娶了她之後,她的夫君納了許多個小妾。
但容貌是父母給的,怎能作為取笑旁人的筏子?
李夫人氣得半死,衝動之下便說道:“我自不是無故猜測,也是有著事實作為依據的。”
“謝娘子嫁給甄家老爺四年,二人生有一女,為何偏偏如今就和離了?”
“定然是因為她不安分,在青州便偷了人,故而甄家要休棄她。”
“卻礙著謝家的權勢,隻能替謝春曉作遮掩,二人和離,麵上好看,但私底下嘛......”
文臣夫人們相視一笑,都明白李夫人的意思。
她們也確信是這樣。
畢竟這消息是李夫人從寒王妃這裡得來的,八成便是真的。
謝春曉反問道:“這便是你們的依據?靠著自己的一些聯想,便給我蓋棺定論了?”
謝世子夫人嘿然一笑,“沒有絲毫證據,怎能作為依據,倒更能證明你刻意抹黑我家小妹,說不得街頭的那些流言就是你傳出去的。”
“你因為嫉恨李大人曾經心悅我小妹,故而刻意汙蔑我小妹。”
李夫人挺直了腰板道:“誰說我沒有證據了,這些話都是寒王妃告訴我的!”
院內寂靜無聲。
謝春曉看向謝清瑤,麵露疑惑。
事到如今,她還是想相信姐姐的。
一眾武將夫人們對謝清瑤則是怒目而視。
謝清瑤是被謝侯府撫養長大的,換言之,謝侯府對謝清瑤,有大恩。
謝春曉是侯府嫡小姐,又與謝清瑤一起長大。
謝清瑤卻看著旁人欺負謝春曉,不發一言。
末了還向著李夫人。
這就已經有些恩將仇報了。
若街頭巷尾關於謝春曉的那些汙言穢語,還是謝清瑤刻意讓人傳出去的話,那謝清瑤就是實實在在的恩將仇報。
她們出身將門,心中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隻知道,恩將仇報的人就該被千刀萬剮。
換言之,恩將仇報的謝清瑤比李夫人之流還要可恨。
謝清瑤卻猛然站了起來,身子碩碩發抖,指著李夫人道:“我從前有做過對不住李夫人的事情嗎,你為何要這樣汙蔑我?”
“一筆寫不出兩個謝,更不要說我與小妹感情甚篤,我沒有理由這樣做。”
“對,一定是李夫人嫉妒我小妹,意欲離間我與小妹的感情。”
李夫人出身小小的侍郎府,夫家李老大人是從一品的禦史大人,其夫君亦是靠著父輩蒙陰在禦史台為官。
偏偏李家子嗣眾多。
換言之,李夫人與李家來說無足輕重。
謝清瑤原本隻將她當作一枚好用的棋子,而今這枚妻子反噬到了自身,謝清瑤自然毫不猶豫的毀掉這枚棋子。
李夫人是個耿直的性子,當即反駁道:“那日裡,我和周夫人、陳少夫人都在一旁,親耳聽到王妃這樣說......”
“我有說過這話嗎?”謝清瑤反問道:“周夫人、陳少夫人,你聽過本王妃說過這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