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謝家一行七人,外帶厚臉皮非要同一群小輩湊飯的謝七郎,浩浩蕩蕩的去了張家菜館。
論排場,張家菜館當然是不比萬頂樓和萬福樓的,但勝在古樸,加之不過剛剛開業,是由來往的人並不過。
剛進了張家菜館,等候多時的安寧公主和榮韻興奮的朝著甄寶珠一行人招招手。
謝永福步子一頓,幾個弟弟立馬將他給架起來。
“大哥可不能做逃兵。”排行第四的謝永鑫說道:“我們還指著大哥以後尚公主,跟著大哥一起吃軟飯。”
說起這個,謝家兄弟們就忍不住默淚。
他們不向父兄們那樣好命,可以做一個閒散度日的紈絝子弟,偏偏要被勒令學這個,學那樣,可謂是苦不堪言。
謝家除卻長孫和次孫,那都是可以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的主。
奈何長輩逼他們立起來。
謝永福目露寒星,“需不需要回家以後我將此事告訴幾位叔叔,到時候罰你們抄一千遍《謝氏子弟守則》?”
所謂《謝氏子弟守則》,是謝家幾位郎君根據自己往日長歪的曆程所編寫的守則。
雖然他們長成了人人得而厭之的紈絝子弟,但他們還是望子成龍的。
唯有兒子將來成為了有用之才,他們才能心安理得的靠著兒子繼續做紈絝。
所謂前半生靠父母,後半生靠兒子,可謂人生贏家。
謝永鑫他們一聽這個,便立馬對謝永福敬而遠之。
彆瞧著長兄謝永福在外人模人樣,被萬千少女追捧,在謝家兄弟眼中,他卻是個切切實實的卑劣之人。
謝永福特彆愛告狀。
他們作業沒完成,謝永福去告狀,他們考試抄襲,謝永福去告狀,他們在學院裡欺負同窗,謝永福還去告狀。
若不是今日寶珠做東,他們說什麼都是要離謝永福敬而遠之的。
寶珠笑嘻嘻的拉住謝永福的手說:“大哥哥彆走嘛,今日隻吃飯,不說其他。”
而對麵的安寧公主看向謝永福的眼中,閃現過一抹驚喜。
她是真的不知道永福哥哥會過來,若是這樣,她一定會精心打扮一番的。
雖然內心很激動,但安寧公主卻在努力克製自己的言行,力求做一個淑女,以免將永福哥哥給嚇到。
隻是榮韻卻忍不住皺緊眉頭,因為安寧公主此刻正在緊緊攥著她的衣裳,她的衣角都被安寧公主給攥皺了。
想著安寧公主眼下也很緊張,她才沒有開口。
很快,謝家一眾兄妹上來。
菜館的少東家張遠穿著一身樸素的灰布長袍走了進來。
“幾位客觀要點些什麼菜?”他說著將菜單給躬身遞過來。
寶珠瞧著張遠,不免愣住了。
張遠察覺到寶珠的視線,也看過去,然後麵露喜色。
“是寶珠姑娘。”張遠露出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
“義兄?”去年的時候,寶珠在自家外祖母的壽宴上曾見過張遠,是以依舊記得張遠的麵容,當下裡又甜甜問道:“義兄怎麼會想到開菜館呢,你不是誌在科舉嗎?”
說到這個,張遠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去年下場的,不過落榜了。”
“離三年之期還有些時候,我總要想法子先謀生,養活自己和妹妹,並將謝娘子這些年接濟我們的銀子給還回去。”
張遠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他知曉自己父親隻是救了甄老爺,並沒有救謝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