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這才放下心來,“能查出凶手便好,若不然安寧的安危實在讓人擔心。”
皇帝掠去愁雲,問道:“不知舅父與皇弟認為,凶手該是何人?”
“這......”寒王麵露疑惑,“安寧不過是公主,想來應該不會招致什麼危險,卻不知這一次......”
沈國公附言道:“沒有任何證據,臣也不敢胡亂揣測。”
皇帝又道:“傳秦王幼孫,晉王次孫過來。”
如今抵達國都的藩王之子也就陸川和陸蘊這兩位了。
他們如今暫時住在宮中,因年紀尚幼,會在皇家書院中同世家子弟一起讀書。
不過因為他們身份特殊,故而皇帝會令書院中人單獨給他們授業。
皇帝此言一出,寒王麵露疑惑,“皇兄覺得是他們?”
寒王神色坦坦蕩蕩,甚至還為陸川和陸蘊說話,“他們不過都還隻是個孩子罷了,怎會謀害公主。”
雖然皇帝無數次說起要立寒王為皇太弟,但寒王一向表明,自己對這些虛名並不太在意。
他更喜歡皇帝能夠好好活著。
於皇帝心中,寒王是個淡泊名利之人,今次的反應也同寒王的人設很相符。
沈國公則道:“有什麼不可能,雖都是陸氏皇族血脈,但這些人到底是在藩地長大,同公主素來並不親厚興許是嫌公主礙眼,便想除去公主,也未可能。”
至於為什麼會嫌安寧公主礙眼,原因大家都曉得。
“更何況,老臣以為,”沈國公拱手道:“即便是陸川同陸蘊年紀尚幼,但他們身邊未嘗沒有謀臣。”
太後所挑選的藩王之子皆是七八歲的年紀。
這麼點大的孩子來都,還是作為儲君人選,諸地藩王一定會將自己屬地最能耐的能臣賢臣給他們帶上。
“所以老臣就說嘛,不是自己跟前長大的孩子,沒有半點感情,怎麼能將我大周百年基業交給他們?”
沈國公的態度一直是這樣旗幟鮮明的,他支持自己的嫡親侄子寒王。
皇帝就覺得,自己的舅父和皇弟一點兒嫌疑都沒有。
寒王淡泊名利。
沈國公直來直去,即便有心寒王為儲君,也不會做這樣下三濫的事情,去針對安寧一介女流。
“舅父和皇弟的意思,朕明白了。”皇帝麵色稍霽,“朕會查清真相,絕不輕饒膽敢刺殺安寧的人。”
“你們且先退下吧。”
寒王則道:“皇兄有用到臣弟的地方嗎?臣弟也想為安寧出一份力。”
皇帝擺擺手,“朕已將此事全權交給謝永福,朕相信他應該能給朕一個交代。”
說起謝永福,寒王也道:“福哥兒確實是個很有能力的人,若有了結果,還望皇兄派人知會臣弟一聲,臣弟定然將此人碎屍萬段。”
皇帝輕笑了一聲,“還有朕呢,皇弟的手是握筆的手,怎能沾染上鮮血呢?”
皇帝一直認為,自己的弟弟是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他喜歡這樣乾乾淨淨的弟弟。
寒王與沈國公皆數告退。
二人出了宮,於馬車之上,寒王陰惻惻道:“皇兄在懷疑我。”
如謝永福所料,那些刺客確實是他們派出去的,並不為傷害安寧公主的性命,隻為引起皇帝對那幾個藩王之子的懷疑。
相比於安寧公主,這些藩王之子明顯更會成為寒王的威脅。
但沒想到,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皇帝一向相信他們,故而他們先前是準備在皇帝跟前進獻讒言,將事情儘可能的往那些藩王之子身上推。
也幸虧皇帝身邊的劉公公給他們擺了手勢,他們才能及時轉換口風。
沈國公無所謂的一笑,“懷疑又如何,我們不是已經解除了皇上的懷疑了嗎?”
而此時此刻,謝永福正在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