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采蓮隻是在畫像上見過寇懷,畫像上的寇懷,就是一個白麵書生模樣的人。
而今寇懷形容狼狽,同畫像上還是有些差彆,是以她並沒認出來,隻覺得這個人很唐突。
寇懷卻沒氣餒,同陸采蓮道:“姑娘身邊不是有高手嗎,我方才還見這位公子三兩下就將人的腳筋手筋給挑沒了。”
陸采蓮渾身一僵,他既看到了陸湛傷人的那一幕,豈非也看到了她被人辱......
但見少年笑得一臉沒心沒肺,陸采蓮心道,也許他隻看到了後半截。
寶珠則看向陸湛,“那湛哥哥便替這位公子去追一下小偷好了。”
寇懷對甄寶珠道:“這位小兄弟一個人未免有些力不能及,你乾脆陪著他去好了。”
“我不,”甄寶珠算是看清楚了,這個人簡直是堂而皇之的要將他們都給支開。
隻是麵前人身份未明,萬一他也是個登徒子,那留采蓮表姐一個人在這兒,豈不就危險了。
寇懷見甄寶珠這麼不識趣,心說自己看上去有那麼像壞人嗎?卻也隻能作罷。
他坐在了陸采蓮的身側,“姑娘衣衫有些亂,正巧我家就在附近,可以帶姑娘去換一身衣衫。”
他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一身衣衫,“這是我剛剛買的,料想應該合姑娘的身吧。”
說罷,他便巴巴兒的看著陸采蓮。
陸采蓮衣衫前被剛才的澆花匠撕爛了一道子,不過她穿得厚,外頭又有寶珠遞過來的披風,一般人不注意大抵看不出來。
這人提前買了衣衫,顯然早就知道。
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忽略不了少年人眼中灼灼的光芒。
陸采蓮心知,這個人對她有意思,而且不加任何遮掩。
可是,她沒見過這個人。
寇懷目光灼熱。
前幾日裡,表妹寇雅與自己說,寒王府的小郡主想進入到書畫社裡,欲托他引薦一番。
起初,寇懷並沒有多想。
畢竟他這個書畫社無論是在民間,還是在王公貴族家裡,都是很有名氣的。
一般人進不去,隻有真正有才華的人才能進去。
之後的這幾日裡,寇懷便感覺到,經常人在後尾隨他。
直到今日,寇懷知道,那人是個女子,還正好是寒王府的小郡主——寇懷曾於幼時見過陸采蓮一麵,知道陸采蓮左眼下方有個痣,是以立馬便認了出來。
便覺得陸采蓮先是委托表妹寇雅介紹她與自己認識,又故意裝作在早膳鋪子用膳,就為了看他一眼。
這小郡主對我有意思,寇懷心道。
他再一瞧,眼睛就“噔”的亮了起來。
他喜畫美人,但他覺得,曾經畫過的那些美人,不及眼前這女子十之一二。
陸采蓮很美,是那種幽靜的美。
總歸寇懷覺得,陸采蓮長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喜歡這種東西,怎麼能讓女孩子主動來呢?
於是,他靈機一動,便使仆人佯裝乞兒,偷走他的盤纏,來向小美人兒求助。
寇懷覺得,自己可真是太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