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嫌棄兔子這麼可愛的小動物。”
那眼神活像陸蘊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寶珠也跟著數落道:“生死關頭還管什麼兔窩不兔窩,就是狗洞你也要鑽呀。”
腳步聲漸近,外頭傳來敲門聲。
陸蘊一咬牙,與諸多小兔子們共處一室。
陸湛見他藏好了,方才出聲問道:“是誰?來做什麼?”
沒有回應,對方依舊在敲門。
陸湛索性開了門。
他一雙鳳眼微挑,審視的眸子在對方身上一掃而過。
誠然陸湛隻是個瘦弱的少年,但眉眼冷峻,無端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這少年氣勢不一般,普通人家養不出這樣矜貴冷漠的少年。
對麵二人如是想到。
“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們,若繼續敲門我可告你們擾民。”陸湛輕描淡寫道。
但對方看了看這處宅院,也就是一個普通的二進院子。
少年雖然氣勢驚人,但也就是個少年而已。
倒是他身後那個探出頭的小姑娘,瞧著穿著很不一般。
“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對方恐嚇道:“我們都瞧見了,方才陸蘊就是跟著你們進來的,交出陸蘊,我們就放過你。”
“嗬!”陸湛冷笑一聲,“天子腳下,便是親王也不能胡作非為,更不要說你們了。”
對麵兩個對視一眼,“隻要你們今天能出了這個門,儘管去官府裡告。”
赤裸裸的威脅恐嚇。
倘若陸湛連這個門都出不去,還要怎麼去報官。
等陸湛能出去了,他們也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陸湛狐假虎威道:“你可以試試看,新任吏部尚書是我大哥,他中午就會回來。”
吏部尚書……
“新任吏部尚書季景好像確實出身寒門,還格外被皇帝重用。”對麵人有些遲疑,一咬牙道:“我們走,除去陸蘊有的是機會。”
二人說罷便以極快的速度離去。
陸湛關上門,躍身上了屋頂,就見那兩個人去而複返,躲在小巷子裡守株待兔。
江陵王妃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問道:“有誰過來嗎?”
“一個朋友。”陸湛翻身下牆,言簡意賅道。
王妃似是不太放心,叮囑道:“咱們母子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你輕易不要招惹彆人。”
“唉,都是我拖累了你。”說罷便重重咳了兩聲。
陸湛應聲,過來兔窩這邊,就見陸蘊頂著一頭兔毛,更加狼狽的模樣。
寶珠一個沒忍住,捧腹大笑。
“好了,他們走了,你可以放心離開了。”陸湛如是道。
“才怪。”陸蘊從兔窩裡出來,眉眼促狹,“堂哥就不要同我開玩笑了。”
陸湛輕笑一聲,將人領到了屋子裡,給他熱了一壺茶,問道:“那些人是誰?”
陸蘊如實道:“我父晉王世子身邊的人。”
陸蘊是晉王世子唯一的嫡子,他上頭曾有過一個嫡兄,但早夭。
陸湛挑眉,並不太明白陸蘊的親生父親為何要派人刺殺他。
“天家父子親緣淡薄,我晉王府亦是如此,我打小是在祖父晉王身邊長大的,祖父對我十分信重,甚至要越過我父親,晉王府甚至有傳言,等我祖父晉王百年之後,會讓我傳承晉王府。”
陸蘊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