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寒王並沒有過多的喊冤,皇帝又不是傻子,總不會被這賤人三言兩語就給欺騙了。
皇帝咳了幾聲,麵色有些通紅,問陸蘊道:“你怎麼看?”
陸蘊紅著一雙眼睛跪在地上,“梅姨娘確實是國都人士,九歲的時候被賣到晉王府為奴,後來隨祖父晉王一同去到封地,因容顏姣好得了父親的青眼,其餘的臣便不知道了。”
他也沒有像方才在寒王府的時候,言之鑿鑿的懷疑寒王。
那個時候隻是做做樣子,企圖讓他的話傳揚出去,世人便都會揣測寒王為奪儲君之位意圖殺害子侄。
先寒王妃謝清瑤謀害有功之臣,寒王親自審理此案,差點將楚修給判罪,事後證明楚修無罪,寒了有功之臣的心。
世人對寒王已經多有貶謫。
倘若再加上這次,隻會令寒王原就很差的名聲雪上加霜。
即便事後皇帝為寒王開脫又如何,人們隻會說寒王是被包庇了。
但在皇帝跟前,則不必這樣,他隻需要扮好小可憐就成了。
“你覺得會是寒王害的你嗎?”皇帝又問。
陸蘊低下了頭,“臣怎樣以為重要嗎?寒王是臣的堂叔,是臣的長輩,長輩若想讓臣死,想來臣也隻能受下。”
“皇上,國都凶險,臣想回家。”
他抬起一雙赤誠的雙眼,眼裡盛滿了渴望,“臣想祖父了。”
皇帝有些無言,瞧,將人家孩子給嚇成什麼了。
他不再懷疑陸蘊故意搞事,反而將懷疑的目光落到梅姨娘的身上。
這個女人身上的破綻很多。
她隻是晉王世子的妾室,晉王世子真想教訓兒子,怎麼也不至於派一個妾室過來。
再者說她因一飯之恩與寒王一直有聯係,那就更不可信了,寒王又不是閒的,同旁人的妾室有聯係,是怕死的不夠快嗎?
但倘若換個角度理解,也有可能梅姨娘是寒王放到晉王身邊的奸細。
但梅姨娘沒這麼說。
寒王也不可能有這麼高的先見之明,畢竟彼時寒王隻是皇子,他剛剛登基,誰也不知道他登基二十來年竟沒生下一個兒子。
總歸就是漏洞很多。
但事情確實是在寒王府發生的,而且聽聞那一日裡寒王還特意多敬了陸蘊幾杯酒。
皇帝知道自己近些日子對陸蘊有些過於看重,這是招了某些人的眼紅。
自己這個弟弟從前能做出陷害人的事情,如今也未嘗不會為了儲君之位對陸蘊下手。
權勢迷人眼,寒王真是越發心狠了。
“寒王,你怎麼說。”皇帝又問道。
寒王拱手道:“臣弟同陸蘊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犯不著害他,更不認識梅姨娘其人。”
梅姨娘道:“奴婢前幾天還到過寒王府,同寒王麵談.”
寒王:“......”
這女人怎麼這麼損,這是要害死他不成?
陸蘊道:“其實查一查王府近日裡往來人的帖子,再查一查今日寒王大婚收的禮章,瞧瞧有沒有與梅姨娘有關的人也就成了。”
梅姨娘神色一慌,寒王大婚,晉王府會以晉王的名義給寒王上禮,為免被人抓住把柄,她自然不會私下裡送給寒王什麼。
恐怕她很難“冤枉”了寒王。
寒王神色就很鎮定了,雖然當日梅姨娘來見他的時候曾帶了禮物上門,但他並沒有收下。
至於今日......
寒王有些猶疑,但他看梅姨娘的臉色不大好,應是也沒有吧?
皇帝道:“這是個好主意。”
於是便讓人去查了寒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