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宮裡也待了這麼多年了,該知道要想保住性命,就該管住你那張嘴。”皇後同太後之間一向處得不錯,她覺得自己眼下應該替太後說兩句話。
李嬪連忙賠笑道:“那是當然,我也就隻同皇後說上一嘴,我還是想活命的。”
“嗯。”皇後麵色稍霽,“等一會兒本宮帶著你繞過婢女和侍衛,走到瑤華宮的側殿裡,剩下的你知道該怎麼做。”
要指認寒王這事,皇後自己是不好出麵的。
不然寒王一派的人便會懷疑是皇後刻意構陷寒王。
但李嬪自己出麵就不同了。
皇後將李嬪帶到了側殿裡,她自己則去到了主位上。
“可休息好了?”皇帝關切的問道:“其實你若想睡,可以一直睡下去的。”
後半句聲音有些小,隻有帝後兩個人可以聽到。
“這不合禮製。”皇後淡笑著說道:“小憩一會兒也就好了。”
眼下歌舞升平,君臣一派和睦之色。
解決了兩個女兒的人生大事,皇帝頓時覺得肩上的壓力沒那麼重了。
自從陸蘊向他舉薦陸湛之後,皇帝認真考察了這個少年的過往生平,就是陸湛的出身實在是有些低了點。
雖是過繼嗣子,皇帝還是想儘可能的過繼同自己血緣更為親近的嗣子。
所以在皇帝心裡頭,陸蘊還是第一人選。
他有接到南疆的來信,道是陸蘊已從北夏公主的手裡逃了回來,眼下正往國都趕。
若是能趕到的話,還是立陸蘊為儲君吧。
歌舞看得沒意思的緊,皇帝便專注的看皇後。
他看了皇後這麼多年,就還是沒看夠。
心頭不免泛起惋惜與心疼,等他去了之後,皇後就是一個人了。
皇後性子耿直,若是被人算計欺負了該怎麼辦?
他一直都知道,皇後原本就不想在宮裡生活,也是為了他才勉強當了這個皇後。
皇帝每每想起這個,心頭總是暖暖的。
正出神的時候,就突然聽到底下嚷嚷著,“快拉開她,拉開她,王爺可有什麼大礙?”
皇帝順著看下去,隻見寒王被一個穿著瘋癲的婦人糾纏著,那婦人還望寒王的臉上劃了一道長長的指甲印。
“這人是誰?”皇帝麵上略有疑惑。
今日很多官員攜家眷進宮,難免人雜了一些。
他倒是還記得李嬪這個人,畢竟是為自己懷過孩子的女人。
但指望他記住李嬪的樣子,多少有些不可能。
尤其如今的李嬪同當年的李嬪差彆可太大了。
“這不是李嬪嗎?”皇後叫住了正吆喝的太監們,“李嬪曾經還為皇上懷過一個孩子,隻可惜那孩子在李嬪腹中六個月大的時候沒了,李嬪為此還瘋了。”
“有你們這樣對待皇上妃嬪的嗎,還不快退下。”
皇後這麼一嗬斥,立馬沒人敢上前了。
李嬪偷摸摸瞧了沈貴妃一眼,實在是沈貴妃坐在上頭,她離貴妃有些遠,若不然她還想撓沈貴妃幾爪子。
雖然沒有親眼瞧見是貴妃指使人害的自己滑了胎,但李嬪就覺得是沈貴妃。
“李嬪,”此刻皇帝也想了起來,主要是這宮裡懷過孕的女人太少了,李嬪當時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太醫還把脈說是個男孩子,皇帝還很期待了一把,他溫和的看向李嬪,“你彆害怕,同朕說說,你怎麼會到了這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