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時候,沈國公就來過這麼一出,通過李嬪之死將禍水東引到了皇後的身上。
皇帝為了皇後不得不妥協放出了寒王。
如今寒王更加的謹慎行事,儲君已立,無論是帝後都沒想到他們會再度來這麼一出。
直接就將榮皇後給架在了火架子上頭烤。
如今到底不比以往,是在儲君大婚這一日裡,所有大臣麵前攤開來說。
又是弄死無對證這一出。
不乏有人為寒王叫屈,“堂堂親王,卻被皇後陷害,深受牢獄之災,被眾人詆毀,皇後實在是不配為一國之母,臣懇請皇上廢棄皇後。”
此起彼伏的聲音,都是讓皇上廢後的。
這也是寒王和沈國公弄這麼一出的根本目的。
縱是皇帝好脾氣,此刻也被氣著了。
他們這是明晃晃的逼著他廢後,榮皇後到底怎麼礙著他們的眼了?
皇帝徑直言道:“區區婢女之言,當不得真,繼續大婚事宜。”
偏偏那些臣子們跪在地上,就是不起身。
皇帝被深深的激怒,甚至想當一回昏君。
他望著底下那些烏壓壓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放平心態。
此刻陸湛也站了出來,“兒臣認為,母後身居後位多年,為父皇打理後宮,令得妃嬪臣服,其間未曾有人說過母後半點‘不是’,可見著母後實是賢惠大方之人。”
“母後同王叔無冤無仇,又哪裡來的動機去謀害王叔。”
“兒臣願意相信母後和王叔都是冤枉的,是彆有用心之人想要離間王叔和母後。”
這個彆有用心之人,便是指的李嬪主仆。
事實證明,皇後和寒王互相傷害,結果隻能是兩敗俱傷。
“臣有異議。”梁侯站了出來,“李嬪在宮中沉寂多年,不過是個寂寂無名之人,她與寒王未曾有過交集,若不是有人指使,何故要站出來。”
陸湛據理力爭,“誰說李嬪和寒王沒有仇,她曾懷過父皇的皇嗣,也許在李嬪的心中,所有人都有謀害她骨肉的嫌疑,故而引得皇後與寒王相爭。”
謝侯站了出來,“臣附議。”
沈國公亦站了出來,“臣認為,皇後德行有失,不配為後。”
皇帝站起身來,頭一次目光如此冰冷,“但朕認為,榮皇後善良無辜,不會構陷寒王,你們要忤逆朕嗎?”
“大禮繼續,若有人不服,統統打入刑部大牢。”
這一下,誰都知道皇帝是真的動怒了,沒人再敢站出來觸黴頭。
太子大婚這一日,烏雲壓頂,到了晚間,便已下起了滂沱大雨。
但沈國公和梁侯求深夜求見皇帝,被皇帝拒之門外。
兩位老臣便足足在外頭侯了一整個晚上。
貳日裡,皇帝方才召見了沈國公和梁侯。
梁侯先開口道:“說來老臣也是大周自然開國以來的第一代太監了,那時臣有些小機靈,能討得先帝的喜愛,被先帝帶在身邊。”
“臣陪著先帝走過風風雨雨的十年,是見過先帝麵對武將跋扈的無能為力。”
“那時天下初定,但大周周邊的國家亦是虎視眈眈,先帝不得不重用武將,武將們仗著這一點,為所欲為。”
“所以在皇上當初選妃的時候,先帝無論如何也不想讓皇上選榮氏為後,但皇上不肯聽,堅持立了榮皇後。”
“萬幸榮皇後沒有誕下子嗣,若不然隻怕榮家攜天子以令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