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甄寶珠回去後,隻覺身心俱疲。
從前並不覺得進宮有什麼,如今經曆了,方知人多的地方,是非便多。
普通人家尚且有婆媳之爭,妻妾之爭,更不要說皇宮裡了。
晚膳她隻用了一小碗清粥,便不太有食欲了。
裴宛過來尋她,詢問白日裡的情況。
“還好,”甄寶珠道,她突然站起身來,“今日我過去後,皇後並沒有絲毫驚訝,她好像就知道我會來一般。”
她看向裴宛,帶著深深的審視。
“臣妾發誓,臣妾自與娘娘交心之後,便不曾背叛過娘娘半分。”
甄寶珠一笑,“姐姐,是你大驚小怪了。”
“我是個直接的人,若用你便不會疑你,若疑你也不會用你了。”
“我隻是懷疑,皇後或許早已知道你向投誠的事情,更是間接借著你的口引我過去。”
“她的根本目的似乎是要我和皇上反目。”
“要您和皇上反目?”裴宛深覺不解,“你們會因這樣一件小事反目嗎?”
“即便娘娘和皇上反目了,皇後也不能因此就將你給拉下馬,她......”
裴宛深刻記得皇後同她說過的話,之所以要離間齊汝和甄寶珠,為的是讓她們漁翁得利鷸蚌相爭。
這在情理之中,畢竟身為一個皇後,卻有這個兩個嬪妃淩駕於她之上,任是誰也忍不了。
但讓甄寶珠和陸湛反目......
甄寶珠道:“我也不知皇後最終求的是什麼,且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將裴宛給送走後,甄寶珠早早的就睡下了。
夜裡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過來,但她太累了,並沒理會。
明兒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得養精蓄銳。
貳日後,甄寶珠去同齊太後請安,因為有了頭一日的殺雞儆猴,今兒個妃嬪們都過來得特彆早,甄寶珠竟成了最後一個過來的。
她上前大大方方的同太後和皇後請安,同幾位姐姐見禮。
梁貴妃興衝衝的朝甄寶珠招手,欲使人坐到她那邊去。
甄寶珠笑笑,便欲過去。
齊太後將她們的互動看在眼裡,不由感歎的想著,這甄寶珠不僅得皇上的心意,同後宮妃嬪們竟也相處得甚好。
難怪齊汝待甄寶珠如臨大敵。
齊汝有些焦灼。
齊太後以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賢妃,你手巧,上前來替哀家斟茶。”齊太後突然道。
世家貴女們附庸高雅,一般都是會斟茶技藝的。
但甄寶珠從前就不愛喝茶,更不會委屈自己去學這門技藝。
她上前,“太後謬讚了,這滿宮裡的貴人,隻怕就屬臣妾手最不巧了。”
“沒事,隻要是你斟的茶,哀家都愛喝。”
眾人還在心中訝異太後對甄寶珠的與眾不同。
甄寶珠上前,給太後斟茶,又將茶杯遞到太後的手邊。
太後手一抖,茶水撒了一地,順帶著還濺到了太後的身上。
太後大驚失色,疾言厲色道:“賢妃,你想謀害哀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