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皇後從安寧長公主處過來之後，便尋了皇帝。
“長公主語氣不太好，似是對我們頗有怨言，不過長公主答應會擇日完婚，隻是要求大婚當天，皇上能夠去送嫁。”沈皇後並無絲毫隱瞞的稟告給了皇上。
陸湛放下手頭公務，“這個簡單，先帝是朕的恩人，長公主是先帝的嫡長女，她提出的要求隻要不太過分，朕都會允諾。”
便是應下了這樁事。
沈皇後道：“皇帝寬宏，臣妾佩服。”
陸湛抬眸，“皇後還有旁的事情嗎？”
“皇上和賢妃是多年的情分，臣妾也是看著皇上和賢妃一路走來的。”沈皇後幽幽歎道：“皇上和賢妃走到如今這樣，真是讓人感慨。”
陸湛眉頭一皺，“皇後想說什麼，但請直說。”
“臣妾知道皇上心裡還有賢妃，不妨臣妾替皇上去跑一遭，勸說賢妃回宮。”沈皇後抬眸，透露出幾分真摯的模樣。
陸湛眼中儘是漠視，“朕若想讓她回宮，有千百種法子，便不牢皇後操心了。”
沈皇後輕歎一口氣，“皇上這又是何必，一時意氣有心上人重要嗎？”
陸湛隨手翻開奏折，“大家都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皇後無須在朕跟前裝大尾巴狼。”
沈皇後便不再說什麼。
沈皇後私下裡與齊妃說道：“瞧著皇上的模樣，似還在與賢妃置氣，他們兩個都不肯低頭，倒正是妹妹的機會，妹妹每日待皇上熱絡點，想來假以時日便能取賢妃而代之。”
齊瑤瑤聞言道：“這話便是皇後不與我說，我也是知道的，眼下不是得不得寵的問題，而是弑不弑君的問題。”
沈皇後道：“本宮瞧著長公主對皇上似頗有怨恨，說不得長公主會在大婚時對皇上做出一些什麼事情，倒也不必那麼麻煩。”
“安寧長公主？”齊瑤瑤道：“我雖沒見過這位長公主，但也曾聽宮人提起說，道是這位長公主頭腦簡單，隻怕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皇上是會些武功的，安寧長公主不是皇帝的對手，最好是皇上信任的人。”
沈皇後笑意頗深，“妹妹如今不是很得皇上信任嗎？”
“臣妾說了，臣妾留著還能給姨母和表哥做內應，這個人隻能是甄賢妃。”齊妃道：“再是武功高強的人，對心上人也是不設防的，皇後蠱惑賢妃給皇上下毒，此舉必定萬無一失。”
隻要賢妃給皇上下了毒，若是皇上死了，自是怎麼都好說。
若是皇上沒死，必定會因賢妃的弑君行徑而將二人從前的那些情分給徹底抹除，到時候才是她取賢妃而代之的時候。
雖然前朝公主是她姨母，表兄杜紫荊又是姨母和廢太子的兒子，但說到底推翻新朝何等之難。
就連姨母也知道這很難，於是尋廢太子借種。
更知新帝手段淩厲，若無意外，他們終其一生都沒有上位的機會。
因此隻能離間賢妃與新帝反目，利用賢妃毒殺新帝。
若是能成，她自跟著姨母和表兄去做公主、做娘娘。
若是未成，頂著齊氏女的身份，做陸湛的寵妃也未嘗不可。
人都是會變的，齊瑤瑤年紀小，卻也知利弊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