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曉給甄寶珠被燙傷的地方抹了藥膏,讓周嬤嬤將寶珠給帶到後來,望向甄老爺的目光有些發涼。
隻見著對麵張瑩瑩已躲在甄老爺的背後,甄老爺將人緊緊的護在自己身後,仿佛她們母女是頭吃人的惡狼一般。
可分明今兒是這小姑娘主動尋上門來,屢次挑釁。
相比於甄老爺與甄寶珠,而今甄老爺與張瑩瑩才更像是一對父女。
縱已對甄老爺不抱希望,但在此刻之前,謝春曉還是願意相信甄老爺或許不是一個好夫君,但總是一個好父親的。
事實刺傷了她的眼。
“周嬤嬤,將姑娘給帶到後頭去。”謝春曉無法想象此刻寶珠心中的不平,分明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卻待旁人要遠比自己更親近。
周嬤嬤應聲道“是”,寶珠乖乖的跟著周嬤嬤下去,末了懊悔的吐吐舌頭。
其實在今日見到甄老爺帶著張瑩瑩過來的時候,她是準備做一個天真單蠢的小姑娘的,乖乖兒的被張瑩瑩算計,乖乖的被甄老爺叱責,好讓阿娘見到甄老爺有多偏心多不靠譜。
但她一瞧著這小姑娘柔柔弱弱的站在阿娘跟前,實則卻是想幫著張娘子奪走原屬於阿娘的一切的時候,就忍不住想教訓教訓這個自作聰明的小姑娘。
終究是失算了。
不過還好,張瑩瑩終究是在甄府長住了下來,她還有五年的時間可以讓阿娘對甄老爺徹底死心。
謝春曉冷若冰霜的目光直看得甄老爺後背發涼,甄老爺底氣不足道:“那個,瑩瑩也隻是小孩子,她一片赤誠,隻想同寶珠做姐妹,一時想不到那麼多也是有的,你便不要同個孩子計較了。”
謝春曉不語,目光依舊陰森森的。
甄老爺咽了咽口水,這時張瑩瑩突然站了出來,將桌子上的一壺茶水,一把倒在自己的左臂上。
如今已近夏日,桌上的茶水又被緊緊蓋住,並不容易涼,這也是為何剛剛水滴濺到甄寶珠的手上時會起紅印子的原因。
但究竟也沒那麼燙,是以隻是起紅印子,敷上藥過一會兒也就好了。
張瑩瑩知道這半熱的茶水並不會讓自己的手臂上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是以這茶水倒的不帶一點猶豫的。
“夫人,我雖然無意,但依舊傷到了寶珠妹妹,而今我自罰自己,隻求夫人能夠消怒。”
說著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甄老爺氣道:“你這又是何必,寶珠已被傷到了,你即便陪著她一起傷,她的傷也不會好了。”
“阿曉,如今你可高興了吧?”
甄老爺說罷領著張瑩瑩拂袖而去,隱約還能聽到甄老爺甚是憐惜的話語,“女孩子家,容顏是最重要的東西了,皮膚上若是留下傷痕,往後也會被夫家不喜,究竟是小姑娘,是非輕重都不懂。”
張瑩瑩隱有笑意,“我曾聽娘親說過,這府上是夫人說了算,隻有夫人心情好了,爹爹才會好過,隻要爹爹好過,那瑩瑩做什麼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