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道:“倒也是。”
三人將甄珍珠給叫過來,給甄珍珠看了畫像上的人,又與她說了這人的身家背景。
隻甄珍珠卻是看呆了。
王妃噙著一抹笑意,道:“這人是有幾分顏色,不過卻也不必驚豔成這樣。”
“不,王妃,這人我似是從前在哪裡見過。”甄珍珠仔細回憶,卻終究有些想不起來。”
周氏道:“你定然是眼花認錯了人,這位可是如今江家的七爺。”
江家到底是江陵的大族,最盛時曾占了江陵的半壁江山,他們甄家倘若不是因為謝春曉與江陵王妃的這一層關係,彆說這一輩,即便是下一輩、下下輩的人也不會同這樣的大族扯上乾係。
謝春曉同甄珍珠細細敘說了江家的一些情況,末了道:“你隻說對這人滿意與否,我們也好替你拿個章程。”
甄珍珠倒是一點兒也不害羞道:“這人讀書怎麼樣?”
謝春曉和周氏齊齊愣住了,末了才哭笑不得道:“江辭自幼極得江老家主的重視,三歲便啟了蒙,曾有教導過他的老先生說起他資質不錯,應是不差吧。”
甄珍珠便道:“我是沒什麼異議的,剩下的便看長輩們的意思。”
有了甄珍珠這話,甄家與江陵王妃一拍即合。
王妃回去便將江辭給喚了過來,傳達了甄家的意思,由江辭去知會江家家主,即江辭的大哥。
得知江辭意欲求娶一商戶女,以江家家主為首的一眾江家人,都很不認同。
江家家主雖是江辭的大哥,但要比江辭大了整整二十歲,很是有家主威嚴,他雙眸一瞪,“這婚事我不同意,倘若你當真娶了甄氏女,那往後豈不是隨便個人,便能嫁到我們江家?”
“你的生母雖然是區區卑賤的商戶女,但你既姓‘江’,便不能胡來!”
江辭上頭幾個兄長亦是議論紛紛,與江家家主是同樣的意思。
江辭站在輿論旋渦中,不免想到了十年前,那時父親剛剛去世,也是這些人,在攻訐他與母親。
這些與他有著血緣關係的人,說他的母親紅杏出牆,他其實是母親與旁的男子所生的孩子。
母親為此以死明誌,然而爭論、羞辱依舊不曾有片刻停止。
這些人又開始說是他命太硬,克死了父親同母親。
最難的時候,江辭想到了死。
他也確實這樣去做了,被及時趕來的老太妃救了一條命,老太妃將他暫時送到了山上的寺廟裡。
江辭在那裡遇到了一個揪著麻花辮的小女童,女童約莫隻有三歲的模樣,笑起來格外的甜,每日裡都會過來尋他玩,給他吃甜甜的芝麻糖。
後來女童離去的時候,與他說了她的名字。
‘甄珍珠’這三個字刻在江辭的心中,已有近十年了,他這一輩子,隻為兩個人而活。
除了母親,便是甄珍珠。
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江辭迎娶甄珍珠為妻。
江辭望著這些麵目可憎的兄長們,語氣平靜,“我隻是過來知會兄長們一聲,兄長們也不必太激動了,我會去求姑母為我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