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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墨寒眼神示意了下，韓若青迅速回神跟了上去。
約莫一刻鐘左右，黑衣蒙麵人已經領著他們上了一座高樓，裡頭坐滿了人，幾乎人人都戴著各色的麵具，看不清楚模樣，但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貴氣，人人都在談笑風生，就像是見慣了這些場景。
看來不管什麼時候，這些有錢有權的人都是將人不當人，將人名肆意踐踏的。
厲墨寒帶著韓若青在一側坐下，韓若青看向外頭，那是一大片圈起來的山野之地，這一棟高樓選址很好，不論看客在那一層都能將下方整個山野之地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儘收眼底。
“冷靜些，若是受不了就閉上眼睛不要看。”
難得厲墨寒還有如此溫柔的時候。
韓若青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她低垂著眼簾，看似在發呆，但實際上腦海裡一遍遍的浮現起她以往在基地訓練的那些殘酷的場麵，有多少人在她麵前死去，她這些年算都算不過來。
本以為她早就練就了銅皮鐵骨鐵石心腸，可沒想到眼下還是覺得胸悶氣短。
“來了！來了！”
“那個十號不錯，身材還挺魁梧。”
“魁梧有何用，我選六號，那個小丫頭，身手敏捷啊。”
“切，我看九號更好。”
在座看客興奮的聲音傳進韓若青的耳朵，她慢慢的回了神再次看出去，已經有不下一百個奴隸被推進狩獵場了，另一側的猛獸也放了進來。
她一顆心揪住，下意識的數了數，光是她認得的猛獸就有數十種之多。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偌大的狩獵場裡已經放進了幾百奴隸，年紀小到七八歲的孩童，大到五六十的老人，男女老幼應有儘有。
咚！
一聲銅鑼聲敲響，狩獵正式開始。
韓若青捏緊了拳頭，隻是那麼一瞬間，她就看到好幾個孩子被猛獸撕碎吞咽，場麵十分血腥殘暴，在場的看客卻不少激動的站了起來呐喊揮舞。
同樣是人，為何有些人生來要被踐踏，有些人卻可以站在至高無上的位置安排他人生死？
韓若青渾身微顫，她就是在這樣的訓練之中活下來的，不，是師傅救下來的！
不然她也會和這狩獵場的孩子一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活生生的撕碎了！
“閉上眼睛。”
厲墨寒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他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了韓若青的手。
不知道怎麼的，韓若青側頭看向厲墨寒，心裡莫名的暖了些：“王爺，你……看這些看慣了嗎？”
“看多了，但不習慣。”
厲墨寒安靜的盯著她那一雙眼睛，不知為何，她那雙眼像是承載了許多的秘密，看久了很容易令人迷失方向。
“我也不習慣。”
韓若青彆過臉，她四周圍打量了一圈，視線落在狩獵場上那一排碩大的燈籠之上，她一時間沒說話。
厲墨寒抿了抿薄唇，沒說什麼，若是接受不了，不看也罷了。
韓若青眼神微微的閃過一道光，她將一枚發簪摘了下來，估摸了一下方向和力度，趁著在場的人視線都在狩獵場之內，她揚手，發簪朝遠處的那一排大燈籠射了過去。
嗖嗖嗖。
快狠準！
發簪劃過，一排的大燈籠先後斷裂從空中砸下，瞬間整個狩獵場陷入黑暗之中。
“怎麼回事！”
“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