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段恒那與某人相似的容顏,金寰長老在痛苦之餘,像是發泄一般吼道。
笑聲中有著叫人頭皮發麻的快意。
在場之人臉色皆是變得十分難看。
段恒如今不過是十七八的少年,他的妹妹最多不過季千璃的年紀,可是卻......
季千璃寒著臉,好一個歹毒的老婦,究竟是什麼仇什麼怨,讓她做出這種事?
段恒此時的臉,白得如同十二月的雪,泛著淡淡的青。
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什麼人?在何處?”
金寰長老蜷縮著,卻依舊冷笑道:“記不得了,畢竟,這事兒已經過去得有兩三年了。”
段恒渾身顫抖著。
他從前,竟然將這樣一個毒婦當成自己此生最尊重的人。
一把喚出武器,壓在金寰長老的脖子上,段恒有些艱難地問道:“為什麼?”
金寰長老仿佛是故意激怒段恒,好讓段恒一刀了結了她,也免於受這血管爆裂的痛苦。
“為什麼?”
她想笑,卻牽著到皮下的血管,笑意混合著血液通通湧出。
“你知道你是誰嗎?你,是金溪的親孫子。”
“我當年為他願意付出一切,可是他卻跟一個無恥的女人走到了一起,還生下了孩子。”
金寰長老嘴裡全是鮮血,說話時仿佛極為憤怒,麵色十分猙獰。
而段恒,如遭雷擊。
金溪長老是他的爺爺?
“他以為他將那個女人,以及那個女人的孩子安置得很好,哈哈哈哈,還不是被我尋到了,可笑的是,那女人生下的孩子是個廢物,被我輕輕就扭斷了脖子,那女人拚命求饒,我看著她卑賤到塵埃裡,真不知道,金溪是如何看上她的。”
“更可笑的是,他們不僅有了孩子,還有了孫子孫女,我等了他一生,換來的,卻是他子孫滿堂,我怎能不怨?他們都是死有餘辜。”
金寰長老像是忽視了身上的痛苦,整個人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
修煉之人看不出年齡,即使金寰長老如今已經是七十多歲的年紀,卻依稀能看出年輕時候的美貌。
愛了一生,恨了一生。
“我們師出同門,青梅竹馬,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若非那個女人橫刀奪愛,我怎會變成現在的模樣?他們都該死,他該死,那個女人該死,他們的兒子該死,孫子孫女,都該死。”
“我要讓他的後輩成為任人玩弄的狗,死都不能死得清淨。”
說道最後,金寰長老整個人猖狂大笑起來,一口口鮮血不斷噴濺出來,整個人形同鬼魅。
季千璃沉默著看向段恒。
隻見他連拿自己劍都似乎拿不穩了,真相,這就是他要的真相,卻將他打擊得體無完膚。
剛得知自己親人的身份,隨之而來的卻是全家都被滅門。
凶手,還是養育了自己八九年的人。
這個人口口聲聲說將他當做親孫子,卻是親手殘殺了他全家的凶手。
如何能接受?
段恒本就受了傷,此刻氣急攻心,一大口鮮血噴出,生生昏倒了過去。
手裡的劍落在地上,叮當作響。
沒有人出聲,隻有金寰長老喘息著的嘶啞的笑聲。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現在可以殺了我了。”金寰長老不屑地看向季千璃。
“想死?沒那麼容易。”季千璃臉頰冰寒,一手扶著段恒,給喂了一顆丹藥,冷冽的眼神看向金寰長老。
她的毒丹威力她清楚,金寰長老故意激怒段恒,是想段恒給個痛快,可是現在段恒昏迷,季千璃可不會那麼痛快叫金寰長老死掉。
金寰長老臉色變了變,咆哮道:“殺了我,殺了我啊。”
“你是該死,卻不是由我來殺。”季千璃不帶絲毫情緒色彩看著金寰長老。
想死?
那也得段恒醒來之後,手刃仇人。
“啊!”金寰長老有些絕望地尖叫一聲,在地上打滾。
曾經德高望重的煉金係長老,此時卻如同一條蠕動的蛆蟲,臟汙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