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給皇城的人帶去麻煩，我一直在城外與他們周旋，城裡人太多了。”
莫祁皺眉看著莫憐。
卻因為連日奔波，莫憐的情況逐漸惡化。
今夜要不是季千璃他們帶著兩名強者趕到，隻怕他與莫憐都會被抓回去。
聽了莫祁的話，季千璃他們總算明白為何莫祁他們遲遲未曾進滄瀾皇城了。
鮫人的心性，果然是單純的，不願意給彆人添麻煩。
“麻煩是有，隻是，既然已經惹上了，關於你們的身份，以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想我們應該有資格知道。”
季千璃淡淡說道。
雖然已經大致猜出了情況，可是季千璃還是想知道，鮫人族究竟發生了什麼，先王的孩子，竟然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莫祁抿了抿唇，臉色有些難看。
“如你們所見，莫憐是先王的孩子。”
鮫人族的先王是整個鮫人族天賦最強者，繼承王位整整兩百年，與王後更是伉儷情深。
整個鮫人族在先王的統治之下，蒸蒸日上。
在幾年前，另一個海族大舉進犯，鮫人王率領族人與之對抗，戰爭持續了一年多，終於將來犯的海族擊退。
卻不曾想，一直以來狼子野心的莫希義，明明是鮫人王一母同胞的兄弟，竟然聯合海族裡應外合，擊敗了鮫人王，並且，將水厄毒給鮫人王吃下，以王後與莫憐的生命威脅，逼迫鮫人王讓位給他。
可憐鮫人王一直顧念兄弟之情，至死都不敢相信是自己最疼愛的弟弟，將自己推入了深淵。
為了妻兒，鮫人王妥協了，將王之權杖交給了莫希義。
可是，這個殘忍的畜生，在得到王位之後，卻親手將自己的親哥哥擊殺......
“不僅如此。”莫祁雙眸在夜色中，變得通紅，拳頭狠狠捏緊，從牙縫中繼續說道：“這個喪儘天良的混蛋，是當著王後與莫憐王子的麵，將先王折磨至死。”
“他......他還要霸占王後，否則，就要殺了莫憐。”
“他給莫憐也吃了水厄毒，王後想儘了法子，才托我帶著莫憐逃出了鮫人族，至今，已經快半年了，我也不知道現在的鮫人族，是何種光景。”
莫祁說完，才發現莫憐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了過來，一雙漂亮的眼睛，靜靜看著虛空某處，平靜至極。
“莫憐王子。”
莫祁連忙喚道。
隨即有些懊惱，這些話又叫莫憐聽到，這不是又在這可憐的孩子心裡紮了一刀嗎？
莫憐靜默了片刻，將腦袋趴在季千璃肩膀上。
“我沒事，我會回去，救出母後。”
聲音如他臉色一般平靜。
季千璃卻感覺到肩膀上傳來一股潮濕的感覺。
抿了抿唇，季千璃將手放在莫憐後背上輕輕拍了拍。
原來，莫憐承受了這麼多。
這個孩子，看著隻有八九歲的光景，卻經曆了這樣非人的待遇，自己身中劇毒，流落在外，遠在鮫人族的母後，也不知是何種情形。
“小金豬，你要不要幫幫這個孩子？他太可憐了。”
白無常自詡心性冷硬，但是聽了莫祁的話，又看到這孩子那麼可憐，隻覺得心裡仍有些堵得慌。
“人渣，敗類。”
杜小蠻狠狠啐了一口。
莫祁沉默著。
“鮫人王的心腹呢？”
季千璃輕輕拍打著莫憐的背，隨後問道。
莫祁苦笑，臉色十分無奈：“鮫人族，隻認王之權杖，誰擁有王之權杖，誰就有話語權。”
違背了王之權杖，就等於背叛了鮫人族。
所以，先王曾經的那些心腹，就算心裡再恨，再不平靜，也隻能對莫希義俯首稱臣。
而他，現在就是整個鮫人族的叛徒。
他隻想求助人類煉丹師，給莫憐煉製破厄丹，將水厄毒解開。
至於報仇......
他從未想過。
莫憐還未成年，說報仇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走吧。”季千璃冷冷吐出兩個字。
“走？去哪裡？”
莫祁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