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腥臭刺鼻的味道，比當初木錦瑟身上散發出來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已經擴散到了整個皇家彆院，一進門就能感覺到空氣中漂浮的惡臭。
難怪滄瀾皇不願意進來，也難怪會布置這樣一個陣法將這裡完全籠罩起來。
若非這樣，這股味道隻怕是飄得更遠。
“行醫數十載，從未遇到這樣奇特的事情，這味道，簡直......”
其中有一名醫師搖著頭不可置信地說道，看向四周守護侍衛冷凝的眼神，將口中的話咽了下去。
太臭了。
就連齊神醫都不顧自己的神醫風度，用袖子將口鼻捂起來，若非是擔心被人治個大不敬的罪名，他真想掉頭就走。
眾人忍著撲鼻的惡臭繼續向四皇子所在的院子走去，越是臨近，那股味道便越大。
而守在那裡的侍衛們，已經用帕子將臉蒙了起來。
房間的門開了，一名蒙著口鼻的姑娘走了出來。
霎時，房裡衝出來的氣味讓幾名醫師直接跑到了一邊乾嘔起來。
不是他們不敬，實在是難以忍受。
那姑娘雖看不清臉，但是眼底的神色卻冷了幾分。
“對四皇子不敬，將他們拖出去杖責。”
“是。”
侍衛們上前就將幾名乾嘔的醫師拖走了。
即使要受罰，但是季千璃卻看到了那幾名醫師仿佛鬆了口氣。
隨後，那姑娘看向了剩下的眾人：“我是在此照顧四皇子的人，你們可喚我梓貞，四皇子就在裡麵，麻煩各位了。”
這氣勢，似乎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官。
眾人對視了一眼，皺著眉頭忍著惡臭，進入了房間裡。
而就在眾人前腳剛踏進去，後腳，梓貞便吩咐侍衛將門關了起來。
大夥兒眼神都是一變。
仿佛是置身在無數即將腐爛的屍體中間，那些氣味，簡直叫人上頭。
季千璃甚至能感覺得到連空氣都變得黏膩了，渾濁不堪。
“你是感覺不到這股味道嗎？”
從一進來，季千璃仿佛就沒有什麼表情，就連此時此刻，臉色都沒什麼變化。
齊神醫不禁有些好奇，連他都無法忍受，這小丫頭竟然麵不改色。
“這味道，我在南海城就聞過了，隻是相較於這裡，南海城的沒有這麼濃烈。”
季千璃淡淡說道。
“這麼說，真的是永生花？”
齊神醫雙眼睜大，與其他的醫師互相對視著。
季千璃點點頭：“如若不信，你們大可自己去給四皇子診治一番。”
許是方才在皇宮，季千璃的表現已經讓這些人有了幾分信服，所以這個時候，他們倒是不怎麼懷疑季千璃能不能行。
但是，他們還是想親自去看看，他們都是一方名醫，遇到這樣的疑難雜症，不上手反而是一種遺憾。
齊神醫等人先行進了裡屋。
季千璃倒是並不著急，在外間轉了轉，看著房間裡的擺件設施，倒是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桌上燃燒著一盤熏香，香灰隻有一點點，看得出，照顧四皇子的人十分細致。
隻是這個時候，熏香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而且，越是在封閉陰暗的空間裡，永生花的寄生蟲更是能肆意生長。
季千璃上前就將窗戶給打開了。
就在窗戶打開的瞬間，梓貞猛地出現在窗外，冰冷的眼睛看著季千璃。
“通風。”季千璃淡淡說道。
梓貞透過窗口看了看裡麵，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真是個古怪的人。
季千璃這才跟著進入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