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景亓摸了摸鼻子。
再次深深看了季千璃一眼,臉色隨即變得嚴肅起來:“匡柏是天君的心腹,打造青訓營也是天君的意思,如果匡柏是永生族的人,那麼.....”
景亓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腦袋裡猛地閃過什麼。
“小千璃,我似乎明白為何他要給我下禁咒之術了。”
禁咒之術,到達第十層,便會魂飛魄散,隻剩一具軀殼。
這個軀殼,恐怕從一開始,就被某人看上了。
季千璃心中一陣惡寒,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泛著涼意的後怕。
“他......他想要你的身體。”
誰能想到,縱橫太虛界的大祭司,是一樽被精心培養的器皿。
等到景亓魂飛魄散那日,那人就會順理成章占據景亓的身體,然後坦然宣布,景亓成為下一任天君。
季千璃為這個設想,打了個寒顫。
也隻有這樣才說得過去。
不然,天君沒有任何理由對景亓下如此惡毒的禁術。
從設想中猛然驚醒的季千璃忽然察覺到身側的景亓有些不對。
轉頭隻看到景亓臉色有些泛白,那枚精致的淚痣,卻更顯一絲誘惑,身子竟有些微微的顫抖。
他,也有脆弱的時候麼?
任誰知道養父不僅自由給自己下惡毒的禁術,並且還將自己當成器皿培養,隨時占據,心裡都恐怕會崩塌。
“放心,我不會讓他得逞的。”季千璃咬了咬唇,伸手抱住了景亓:“況且,這隻是猜測,並不一定是真的,真相到底如何,我們查清楚就知道了。”
然而,?季千璃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小千璃,你不用安慰我,我還沒那麼脆弱。”景亓抬手握住季千璃小巧的手掌,唇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卻帶著幾分苦澀。
他以為,玉衡天君給他下禁咒之術已經是極限了,可是,此刻卻發現不止如此,心裡又怎麼可能平靜毫無波瀾呢?
是他低估了玉衡天君......不,那不是玉衡天君,而是一名徹頭徹尾的永生族。
一想到,天族的最高領導者,可能是一名永生族,便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季千璃喉嚨有些乾澀。
玉衡天君如果真的是永生族,那麼,誰也說不準天族如今還有多少永生族,並且,光是他們的實力,便讓如今的季千璃望而卻步。
“小千璃,不能打草驚蛇,玉衡天君的修為,深不可測,就算我與魔君聯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我們要找到永生族的弱點下手。”
景亓卻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反而安慰起了季千璃。
對,不能打草驚蛇。
現在更重要的是趕緊突破武神,然後解決禁咒之術,保證景亓的安全才是,絕不能等到事情無法挽回那一天。
“永生族的弱點.....”季千璃苦笑了一聲,現在關於永生族的記載都被抹去了,足以看出永生族的強大。
想要找到他們的弱點,談何容易啊。
“如果實在找不到他們的弱點,那就隻能等到那一天了。”景亓眸子微微眯起。
那一天?
季千璃仰頭看向他優越的下顎弧度。
“你是說,要等到你禁咒之術的第十層?”
如果天君真的把景亓當做器皿培養,一定會密切關注著景亓的禁咒之術,等到第十層,肯定就坐不住要動手了。
隻是,這樣未免太危險了。
“不用等到那一天,隻要我突破武神,學習了破解之法就可以的,你要相信我。”季千璃搖著頭,怎能讓景亓以身犯險呢?
“他如果有所察覺,肯定會露出狐狸尾巴的,真的不必拿性命去賭。”
“我並非不相信小千璃,隻是......我擔心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誰又能保證,在你我身邊,有沒有永生族的潛伏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