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寒睚好像已經知道了一切?
寒睚卻並沒有正麵回答季千璃的話,隻是用自己稍顯無辜的眼神看向季千璃:“千璃姐姐,如果我說我願意幫你隱藏你的的身份,條件是你用蓮心狠狠刺向兄長的心臟呢?”
這是什麼神經條件?
季千璃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不可能。”
景亓握緊了季千璃的手,從自己的視角,隻能看到季千璃的頭頂。
唇邊有一絲溫醇的笑容。
寒睚並不失望,卻露出一種早有預料的神情。
“果然如此。”他低著頭,自言自語地呢喃:“你們所有人,都是這樣。”
“兄長啊,你知道我從小多崇拜你嗎?又知道我多羨慕你嗎?我永遠像是站在天才邊上的小醜,人們隻看到你的光鮮,從未看到我的狼狽。”
“殘忍,暴虐,嗜殺,是這些年來他們對我的評價,我卻覺得開心,至少,我也是讓人覺得懼怕的。我喜歡鮮血湧流出來的溫熱,喜歡看到人們瀕臨死亡時絕望的眼神。可是,即使是這樣做了,似乎在所有人眼裡,我還是比不上你。”
寒睚語氣中有幾分漫不經心,緩緩道來,卻讓季千璃與景亓同時變了臉色。
所以,寒睚做這麼多,僅僅是因為不甘心嗎?
季千璃總覺得不像是這麼簡單。
他說完,眼睛緊緊盯著景亓。
景亓沉默著。
“如果你僅僅是為了超過我,又為何遲遲隱瞞著小千璃的身份沒有告訴天君?”半晌後,景亓問道。
隻要寒睚將季千璃的身份告知玉衡天君,那麼季千璃分分鐘就會被玉衡天君抓去,而景亓現在的身份地位也會不保。
寒睚突然笑了。
“兄長果然不會聽我一席話就放鬆警惕。”
他伸出手,掌心中突然變換出一物。
季千璃看見之時,臉色瞬間大變。
那是......季千琉的配飾。
是一塊廉價劣質的玉佩,那是曾經的季千璃送給季千琉的,季千琉一直很珍惜,從不離身。
此刻,怎麼會在寒睚手裡?
“大哥的玉佩,為何在這裡?”季千璃犀利的眼神猛地盯住寒睚,腦海裡已經想過了種種可能。
最終,定格在一個不可能卻又無法磨滅的念頭上。
季老爺子與季千琉的失蹤,與寒睚有關。
又或者說,寒睚,也是永生族,此刻相當於自爆身份。
景亓眸色有些許的變化。
果然如此。
“如同千璃姐姐想的那般,是我帶走了老爺子與季千琉。”寒睚卻沒有絲毫隱瞞:“千璃姐姐與兄長,在查永生族的事情吧?”
“我對千璃姐姐,從未有惡意。”寒睚將玉佩丟給季千璃。
“他們在哪裡?你為什麼抓他們?”
季千璃選擇性忽略了寒睚後麵的那句話,一雙眼睛似要吃人一般瞪著寒睚。
竟然,會是寒睚抓走了老爺子與季千琉。
“抓他們,自然是想要千璃姐姐到永生族一趟。”寒睚卻極認真說道。
“那麼,天君呢?如果沒猜錯,天君也是永生族,你和他,似乎是在對立麵。”景亓安撫地捏了捏季千璃的手掌。
寒睚願意開誠布公,便說明事情是有解決的方向的。
“兄長總是這麼聰明,從前是,現在也是。”寒睚扯了扯嘴角。
“曾經我以為我與兄長是一樣的,可是直到某一天,血脈覺醒後,我才知道,我與你,始終不一樣,你是光鮮亮麗的大祭司,而我,是一條肮臟的,醜陋的,隻能披著人皮的臭蟲,哈哈哈哈。”
寒睚哈哈大笑著,笑得眼睛眯起。
季千璃卻心裡一縮,不知為何,竟然莫名有些難過起來。
當一個少年在某一天,得知自己是異族,還是一條......蟲子,這樣的衝擊,不亞於今日景亓得到的打擊,所以,他才會變得陰晴不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