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雅這丫頭臉色發白，眼圈發紅的蹲在角落裡，那模樣就像是受了傷被拋棄的小獸似的，特彆可憐。
沈丹看著不由得微微蹙眉，倒也沒有什麼心頭一軟，無比憐惜的感受，就是在想，她這樣子，能不能同他好好說話？
“喂。”沈丹站在碧雅的麵前，居高臨下的喊了一聲。
碧雅聽到聲音抬頭看去，看到沈丹的麵容時，目光頓時變得憤憤了起來。
剛剛就是他，把她給拖開，不讓她下水去找她家小姐的！
她猛然站起身來，瞪著沈丹，氣勢洶洶的開口：“乾什麼？”
雖然碧雅自認已經很凶了，不過她個子小，比沈丹矮了一大截，落在沈丹的眼裡，真的是一點氣勢都沒有。
沈丹看著她，問：“你家小姐的水性怎麼樣？好不好？帶一個人能遊多遠？”
“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碧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
她心裡自然也是擔心白慕筱的安危的，可是剛剛她被沈丹凶了，還被沈丹給還不留情麵的拖走了，就一點都不想和沈丹好好說話。
沈丹聞言卻是急了，他猛然上前一步，抬手抓住碧雅的手臂，皺眉道：“我沒跟你開玩笑，事關我家主子和你家小姐的身家性命，你最好說實話，以便我判斷他們現在可能的所在位置。”
碧雅被他這態度給嚇了一跳，下一瞬，她便皺著眉說，“我沒跟你開玩笑，我確實不知道。”
小姐識水性的事兒她是知道的，可是小姐的水性到底好不好，好到什麼程度，她是真的不清楚。
沈丹有些急，脫口而出：“你家小姐的事兒你都不知道，你有什麼用？”
碧雅聞言頓時一怔，呆呆的看著他。
沈丹其實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
他也是急壞了，竟然說出那麼過分，那麼攻擊性強的話來，還是對一個姑娘家這麼說，委實是既沒風度也沒氣度，過分了些。
碧雅怔愣過後，眼圈更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來，胸膛不住的起伏著，渾身不斷的顫抖著。
“是……是我沒用，我保護不了小姐，我沒用，嗚嗚……”碧雅忍不住放聲大哭。
“你……你彆哭啊，我……我錯了，我說錯話了，對不起，我給你道歉。”沈丹見碧雅哭了，忙縮回手，手足無措的開口道。
他隻是著急君南禦的情況而已，所以一時失了分寸。
可是他也沒想著要把人姑娘給弄哭啊。
這人都哭起來了，他可咋整？
沈丹甚至能夠感受到來往的侍衛和其他人不時看過來他這邊的目光，就特彆的無奈……不知該怎麼辦。
“嗚嗚，你說得對，是我沒用，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行，嗚嗚……”碧雅一邊哭，一邊說。
想到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小姐奮力殺敵，她卻隻能往邊上躲，儘可能的不落在對方的手裡，給主子造成麻煩，碧雅就難受得要命。
沈丹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道：“也不是你一個人沒用，我不也一樣把我主子給弄丟了麼？好了，你彆哭了，你再哭，再哭，再哭我就……”
“你就怎樣？”碧雅一邊哭，一邊打了個飽嗝，淚眼朦朧的問。
沈丹：“……”
哦，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了。
古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誠不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