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南禦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的看了過來,那張刻在心底深處的臉在眼前栩栩如生的時候,他忍不住低低的喚了她的名:“慕慕……”
他的聲音醇厚之中帶著幾分沙啞,卻又猶如靡靡之音一般,透著難言的蠱惑。
反正……白慕筱是差點聽得醉了。
“乾嘛叫得那麼……”肉麻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
白慕筱及時咬住了後頭兩個字,強行轉口:“殿下不是說要出門一趟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如果是以前……不,是上一世她所熟知的君南禦,她倒是敢開口調戲,然後假裝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畢竟那會兒的君南禦陰沉,內斂,冷冰冰的,能說一個字絕對不會說兩個字,那樣的他,讓人敬而遠之的同時,也是個不會同人好好說話的。
但是這一世的君南禦,她是真的不敢,心裡覺得沒底,慫啊。
眼下君南禦這人,他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樣,她要敢說一句‘肉麻’,她怕他直接來一句隻對她這樣,那她就完球了,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那就很讓人頭疼了。
在兩人交鋒的事情上麵,白慕筱不想感覺自己被壓著翻不了身。
君南禦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白慕筱她是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而非是他所以為的,思念至極而產生的幻覺。
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帶上了幾分的笑意:“聽聞山間有得道高僧在,所以特地來尋高僧替我解惑,順道小住幾日,調理身體。”
白慕筱先是被他的笑給晃了眼。
聽他說要調理身體,白慕筱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掃了一圈,除了依舊坐在輪椅上,她倒也沒看出他哪裡不對來。
頓了頓,她道:“既然要調理身體,你跑到這風口上來吹什麼?這是嫌自己沒病,非要吹出毛病來?”
君南禦聞言眼中頓時便帶上了笑意。
他微微挑眉:“所以慕慕這是關心我,怕是感染風寒嗎?我竟不知道,慕慕已經這般在意我了。”
說話間,他已經利落的伸手放在輪椅的車輪上,推著輪椅往白慕筱那邊而來。
來的時候是沈丹送他來的,他到了之後就把沈丹給支使走了,所以這會兒他得自己動手。
白慕筱:“……”
瞧吧,這人就是狗,打蛇隨棍上都沒他這麼利索的!
在心裡狠狠的磨了磨牙,白慕筱這才道:“殿下想多了,我不過隨口一言而已。”
她拒絕得分明,但君南禦絲毫不在意,笑了笑道:“無妨,隨口一言也比不言來得強,這兒風大,走,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那您剛剛一個人在這兒呆著的時候,怎麼不說這兒風大,不適合呆?”白慕筱反問了一句。
君南禦笑:“那不一樣。我自己怎樣都行,但慕慕你不可以。”
這話讓白慕筱心裡輕顫。
他這意思是,他自己吹病了無所謂,可她在,就不行了。
之前也是這樣,他自己怎麼被人詆毀,名聲怎麼壞,他都無所謂,可是旁人不過說了她一嘴閒話而已,卻被他上綱上線的警告著。
白慕筱想著,心裡不自覺的泛出一點點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