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場淩晨四點下班，阮擎天與經理打完招呼，就走上回家的路。
城市還在沉睡之中，空曠的街道隻有清潔工人在打掃。
偶爾幾輛汽車疾馳而過，卷起還沒掃進垃圾桶的朔料袋漫天飛舞。
繁華都市的低房價貧民區，是肮臟與破敗的代名詞，多少北漂青年想擺脫這裡的標簽，卻發現最後隻是徒勞，融進不了快速的生活節奏，就得卷鋪蓋回老家。
阮擎天似乎已經習慣周圍一切，將衣領往上拉了拉，便穿過街道走進狹窄的巷子。
可沒走幾步，一隻手便從縫隙中鑽出來，直接將他拉進封閉胡同裡。
隨後腹部就是結結實實的一拳。
“唔——”阮擎天痛呼出聲。
耳邊傳來咒罵，“你特麼想死是嗎？！”
阮擎天抬頭，看清是誰之後，一點也沒意外，“終於現身了？”
戴著帽子全副武裝的程野臣，眼睛裡漏出凶惡的光，抬手又是一拳，“想搞垮我？！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阮擎天被打倒在地，嘴角溢出鮮紅的血，“來啊！弄死我啊！能拉你當墊背的，我黃泉路上也能笑醒！”
“你真是瘋了！”程野臣停住動作，神情嫌惡，“我當初怎麼看上的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結果因為錢就翻臉？！”
“五十萬還不夠？你以為你值幾個錢？！”
阮擎天扶著牆站起來，臉上笑意不減，“大明星，你的菊花就值五十萬？在京都，連個八十平的首付都不夠！”
“想擺脫我，你就得拿出點誠意來！”
<
br>????程野臣臉色微變，“呸！你也配！我告訴你，大不了魚死網破！”
他說完就要走出胡同，身後卻傳來譏諷的聲音，“我反正是爛泥一個，不怕跟你耗下去。”
程野臣腳步頓了一下，隨後快步離開。
等腳步聲逐漸消失，阮擎天才徹底摘下麵具，眼角有淚無聲地滑落，唇瓣翕動著，
“野臣......”
*****
翌日清晨。
裝成宿醉下樓的宋一川，一邊塞小籠包，一邊翻手機。
秦淑媛情緒稍微緩和了些，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宋爸聊天，“昨晚好像有個明星塌房了，叫啥來著？”
宋爸瞄了宋一川一眼，一本正經地回答，“程野臣。”
“對！就是他！”秦淑媛也偷偷瞥向宋一川，“是不是因為分手費給少了，所以才會爆出來。”
宋一川將小籠包沾上醋，扔進嘴裡，
——“不光是分手費的事！”
——“程野臣他前男友根本不想放手！找機會拉他回來呢！”
“還是個同性戀？”秦淑媛震驚。
宋一川斜眼睨過去，
——“同性戀咋啦？同性戀又沒吃咱家大米！”
宋爸聞腦言，趕緊往回圓，“現在都開放了，你不要太古板！”
秦淑媛點頭，“是是是！一瞅程野臣就像！像那個啥來著，啊對，攻！”
宋一川撇撇嘴，
——“啥眼神啊？！哪裡像攻？”
——“一瞅就菊花爆滿山的主！”
——“跟於震宇差不多，”
——“沒少去肛腸醫院！”
“噗——”
宋爸一個沒忍住，直接把豆漿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