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邁出一步，身後的兒子卻死死拽住她胳膊，“媽！我爸到底什麼情況？為什麼這麼久都沒回來，連個電話都沒有？！”
“你非要現在說？！”範茹芳回頭目呲欲裂，“有什麼問題回家再問！”
曲向楠搖頭，態度堅定，“不，現在說清楚！”
等到回家又該找各種理由搪塞自己，
其實這麼多年，他問過無數次，
可親媽要麼找借口，要麼避而不答。
他有時候甚至懷疑兩人早就離婚，
不然怎麼電話都不願意打？！
——“哎呦，傻孩子，還能怎麼說清楚啊？難不成要告訴你，你爸現在正在挪威度假，身邊是剛換的新老公？！”
——“其實這事，也得怪你媽，結婚之前就知道你爸是個gay，兩家決定聯姻的時候，依舊沒拒絕。”
——“當時你爸都帶男友找上門了，想跟你媽聯合抵抗家族，結果你媽沒同意，還用那種手段促成了婚事，”
——“要我說，你爸也挺可憐，被你媽算計之後中了招，這才有了你，”
——“男友得知這事怒提分手，失戀的痛讓你爸要死要活，甚至吞了安眠藥，被送進醫院......”
“彆說了！”範茹芳捂住臉，突然情緒崩潰地大喊，“不要再說了！”
曲向楠也是滿臉震驚，好像根本沒反應過來，還在努力地消化著。
幾秒鐘之後，才拚命地晃動腦袋，“不信！我不信！”
他掏出手機，點開許久沒撥通的電話，“我要親耳聽見爸爸說......”
宋一川聽見這話，心裡嘖嘖兩聲，
——“這才是真正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吧？”
——“打吧打吧，說不定你爸現在心情好，還真就接了呢？”
“不要——”等範茹芳想阻止時，已經晚了。
因為曲向楠沒
撥通手機，直接點了視頻通話，
那邊幾乎是秒接，一張頗為英俊的臉展現在對話框中，
“爸！”曲向楠激動地喊了一聲。
對麵傳來笑聲，“兒子，好久不見，你長高不少？”
“爸，你在哪？為什麼不回來？”曲向楠已經顧不得周圍還有誰，思念如奔流的洪水，再也控製不住。
“我啊，正在度假，”曲爸笑容坦蕩，眼神中滿是幸福，“跟我的愛人。”
“愛、愛人？”曲向楠如遭雷擊，不知該作何表情。
曲爸忽然變了個語氣，“兒子，你已經大了，很多事情有權利知道真相，如果不是你媽攔著，我恐怕早就跟你坦白，”
“其實我根本不愛你媽，是她當年......”
視頻通話還沒說完，範茹芳突然發了瘋似的衝上來，“你個變態！不要跟我兒子說話！”
“都是因為你，兒子才會得躁鬱症，你現在有什麼臉說要坦白？！”
她衝著視頻大喊，曲爸卻異常冷靜，“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如果你沒給我喝那杯水，今天的悲劇也不會造成！”
“混蛋！”範茹芳恍如未聞，失態地哭訴，“你不負責任，你對不起我和兒子！”
曲爸還想說話，旁邊卻有聲音傳來，“親愛的，誰在說話，好吵啊，又是電視劇裡那種潑婦嗎？”
“對，我在刷視頻，”曲爸回答，隨後毫不猶豫地將通話掛斷。
瞧見對話框已經消失，範茹芳陡然癱坐在地上，如同紮破的皮球般，徹底泄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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