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拉卻趁機跟上。
“瓷瓷,彆害怕,我告訴過你的,蔣少戈很殘暴,沒有關係,和媽媽一起離開。”
鮫人正跟在兩位哥哥身邊。
他側過頭,輕眨了一下眼睛,乖巧點頭,眼底有幾分意味不明的笑。
若拉雖然覺得怪異,又說不上來,隻能摸摸俞瓷頭發,跟在他身旁。
回去路上並不太平。
不斷有變種的動物襲擊。
不等俞瓷動手,身旁的若拉拿出武器保護他。
等蔣少戈過來,隻見老婆周圍乾乾淨淨,甚至一點殘肢碎肉都沒有。
兩人遙遙
相望,蔣隊長不高興,眼神幽怨。
俞瓷摸摸自己,攤開手,笑了下。
意思自己沒有受傷。
蔣少戈還想噘嘴隔空飛吻一個。
被季延一把扯回去。
“彆騷了!吸血蚊子過來了!”
蔣少戈把怨氣全部發泄在蚊子上。
“他媽的,徐離這個糟老頭!搞什麼,找誰不行,非要找我老婆去當間諜?”
季延嘴裡叼著煙:“他們看上的是俞瓷,隻能他去。”
蔣少戈不爽:“老子不值得挖嗎?老子戰鬥力這麼強悍。”
他越說越不爽:“哎,北美洲腦子真有包吧?不知道我倆結婚了,要撬能不能一起撬走?”
“他們能不能好好調查!我們家魚刺兒有多黏人,他們愣是一點看不出來?”
季延:“………………”
帶著怒氣,加上不能和魚刺兒膩歪的怨氣加成,蔣少戈越打越凶。
林策遞上火焰槍。
蔣少戈肩扛火焰槍,一腳踩在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持槍狂按扳機。
一陣一陣的火焰噴射出來。
燒糊的蚊子撲撲簌簌落下。
沒一會兒,變種大蚊子清除乾淨。
林策收回快要報廢的火焰槍,嘴角抽搐。
草尼瑪三個字在嘴裡滾了兩滾。
最終還是沒忍住:“草尼瑪,破壞王吧你!”
眾人齊整隊伍繼續出發。
俞瓷和其他兩位哥,以及小蝴蝶司珩走在最後麵。
若拉方才一不小心受了傷,落後兩步,麵色蒼白。
俞瓷停下腳步,等到她走近,從自己儲物項鏈裡拿出繃帶和消炎藥。
若拉捋起袖子,看著麵前麵容稚嫩無害的男生。
他做任何事很認真,睫毛微微垂著,在她小臂上打了一個小巧可愛的蝴蝶結。
“兩天內不要碰水。”俞瓷轉身跟上前方隊伍。
若拉亦步亦趨,說:“以前你……不是,以前我很愛你吧,瓷瓷,你是一個乖小孩。”
俞瓷微微搖頭:“媽媽愛所有的孩子,三哥,十二哥。”
俞沉星和俞則言探究的目光,同時注視若拉。
若拉不知所措,“我……我現在不能和你們走的太近,隻有瓷瓷,他現在很不安全。”
“所以我隻能,選擇瓷瓷……對不起。”
聽到她這麼說,俞沉星和俞則言不約而同想起多年前被拋下的自己。
同樣的話。
[瓷瓷很不安全,我隻能帶他離開,對不起,對不起……寶貝們。]
俞沉星對於母親,隻剩失望。
“不用道歉,我們過得很好,即使你看到我們,一句話也不想說,也無所謂了。”
俞沉星想起,自己失去女兒時候,很期望有母親在身邊,哪怕是一個無聲的擁抱。
“我早就……對你,不抱希望了,這些年,沒有再想起過你。”
若拉毫無征兆掉下眼淚:“沉星……”
俞則言艱難一笑:“我也是,在我不再對弟弟抱有怨念時候,我也不會再想起你了。”
哪怕知道麵前的女人很可能不是母親。
但是卡在心裡的刺,此刻接著契機,被拔了出來。
俞瓷心生愧疚,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
他沒注意,腳下絆到石頭,往前踉蹌兩步。
被俞沉星和俞則言一左一右扶住。
俞沉星沒有鬆手,淡淡看他一眼,目視前方,手卻牢牢握緊他的手腕。
“看著路,迷糊蛋。”俞則言一如既往刀子嘴豆腐心。
手指往下,讓他牽著自己的小手指。
一如十多年前那樣,容易被洋流帶起來的小鮫人,會在出門時握緊哥哥小手指。